诺大的屋子,却不见他人,袖珍也没再找,朝女子走了过去。女子示意她把衣服脱下来,袖珍下意识的停顿一下,转身把书房的推拉门拉上,才稍微安心的褪掉身上的衣服,趴在榻子上。
女孩一“嘶”一“嘶”的将她背上的药膏贴撕下来,在她身上裹精油,力道适中。接下来便是穿透筋骨般的疼痛。不知道是因为用药的原因,还是伤口的原因,袖珍只感浑身火辣,奇痛难忍,她咬着唇,疼得眉毛紧蹙,低低的发出一声哀鸣,不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
估摸过了一个小时,华天修拉开门走了进来,按摩师已经完工,刚用浴巾把袖珍裸露的背盖住,以免着凉。发现袖珍昏睡不醒,华天修脸色大不满,问女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女子只是微微一笑,说她是睡着了,华天修这才安了心,轻喘一口气,不禁觉得无语。这家伙一定是累坏了,肢体只要一停下来,便会睡着。
女子用英文跟华天修说了几句袖珍身上伤口的情况,华天修便命她先出去。他轻轻的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床上,坐在旁边,缓和的拍打她的肩膀。袖珍扭了扭脑袋,手臂举起放在脑袋两边,舒舒服服的睡下了,好像一个熟睡的孩子。华天修将她裸露的胳膊放进被窝里,凝视着她安详的小脸,内心竟然无比平静。
阿潘的电话打来,华天修关掉声音,打算起身,袖珍竟然翻了个身,头挨着他的大腿,好像知道旁边人要走了似的。华天修没再多想,挂断了阿潘的电话。阿潘转而给他发来简讯,告诉他给袖珍寄匿名信的人有线索了,正在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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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珍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房间都是暗的,迷迷糊糊,她看到周围的场景很熟悉。回想睡前的事,才想起这是华天修的家。刚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然没有穿衣服。
“啊!!!!”她惊恐万分的叫出声来,华天修开门走了进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华天修把灯打开,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袖珍想也没多想,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就朝他扔了过去,华天修身子一避,伸手将杯子接稳了。袖珍还想摔台灯,华天修就开口了:“别忘了上次摔碗的后果是什么。”
袖珍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华天修又说:“穿好衣服出来。”
无语了,每次都要听他的。袖珍死死的扣住自己脑袋,拼命回想睡觉时候感受到的事,想不起身上有任何感觉。这华天修,说的话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上了车,华天修一路开到闹市区,袖珍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这是要送她回家吗?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搬到这儿来了?这个男人,是想掌握她的全部行程才满意吗?
华天修果然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搬到这儿?”袖珍问。
“本来想帮你把原来的房子退了,联系房东才知道你已经搬了。”
“然后……你就派人查我?”
“只是打个电话给胡悦,她就什么都说了。”
袖珍有种被出卖的感觉,无语的叹了口气。她才睡了多久,他就在她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袖珍刚想下车,却看到妈妈拎着一袋蔬果走进小区,跟华天修的车擦肩而过。
华天修看她紧张的神色,望出去,也看到了孙芳芝。两人突然都沉默了。袖珍的电话响起来,打来的是妈妈。她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朝妈妈的背影看过去。
“妈。”
“今天一整天都去哪儿啦?胡悦说你今天休息,怎么又没回家?”妈妈把蔬菜蓝放下,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捶腿。
“哦……”
“哦什么哦,晚上还回不回来吃饭?”
妈妈的语气有点不高兴,这些天,她真的太任性了。袖珍忙说:“妈,我这期节目,拿了第一名呢。”
妈妈突然停顿了一会儿,站起来,说:“你是主持人,好好表现是应该的!做了这么多期,再拿不到第一名,不是丢你妈的脸?”
“哦……”袖珍心里好笑,但瞟了眼旁边的华天修,也不好应什么。
“说你有点出息,你还真当一回事了。”妈妈说着,耸着肩膀笑起来,在花园里踱着步。
“晚上做什么?没犒赏,我就不回去了。”
挂断电话,妈妈竟然高兴的对着手机高兴的亲了几口,拎起脚边的蔬菜蓝,步履轻盈而又飞快的上了楼。
袖珍望着妈妈欢快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回过脸看了看华天修,他的脸色一如乌云般黑。他浑身周围似乎凝固着浓浓的冷气,袖珍慌忙开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