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珍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个打,一个挨打,沉默不语。她任由宇恒大肆发怒,让他就此打个痛快。直到半个多小时过去,宇恒被华天修突然的反击打倒在地,她才跑过去护在他面前,抬起脸,华天修的鼻血已经盖住两边腮帮,血落到白色的衬衫上,染在胸前一大片。
心瞬间被抽打了一般,猛然抽搐了一下。反应过来,才冷声吼出一句:“你敢打他!”
她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眼神充满敌意,言语间全是冷漠。华天修咬着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化为一脸的怨恨。他拳头篡紧,胳膊在空中颤抖了许久,终于放开了。
宇恒冷笑了两声,陡然将袖珍搂进怀里。
“只要我在一天,就不许你碰她一次!7年前,我是她的未婚夫,现在依然是。”
袖珍尽量收敛脸上的惊讶和尴尬,只是避开华天修剑一般的眼神,把脸别向一边。
她像只软绵绵的布偶被捏在宇恒手里,那个男人的手,在华天修眼里是那么肮脏碍眼。
“放开她。”
语气如冰刀。
“就算我放开,你也主宰不了她。”
“这句话该我说!”华天修按耐不住,一拳将他打倒在地,袖珍正要转身去扶,就被一只大手往后拖去。
袖珍看着宇恒艰难站起来的身影,心一阵绞痛。
“宇恒,不要打了。我现在还不能走。”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眼里满是恳求。
“张宇恒,你做过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加上今天挨的拳头,我都会在你身上讨回来!”华天修用严厉的声音说,把袖珍一把揣进胸膛前,目光如炬,“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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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恒像披着一层冰霜一般狠狠的摔坐在车上,粗气连喘。司机静静的侧过脸,从镜子里看到他受伤的脸,吃惊的叫了一声:“少爷……”
他的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久久的回荡着袖珍刚才对自己说的话:“我会留在这里。到我一举成名的那天,我就把他交给你。到那时要杀要剐统统随你。”
这个女人,总是一次次让他听命于她。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恨,他也只消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臣服于她。他已经被她所左右,可惜她的情感却被另一个男人所牵绊。
“啊!!!!”拳头狠狠的砸在隔板上,心陷入一片混沌。
办公室对峙的两人,气氛比打斗时的严寒还要冷峻。袖珍蹲下身,把打碎的陶瓷碎片一片一片放进垃圾桶里。
她的样子像一个仆人,不声不响,心甘情愿。华天修来了气:“你在做什么!”
“华总不是喜欢指使袖珍做不该做的事吗?”冷声应道,继续从容的捡碎片。
细嫩的手伸向锋利的碎片渣,从一块一块尖锐上划过,看得他心都在颤抖。重重的握住她的手腕,猛地把她从地上抓起来,嘴里呵斥:“现在就给我走。”
脸上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流,滴落在地板,溅起沾染在她的衣服上。这样的创伤,远远不足以还她,应该要加十倍百倍。
她冷眼瞪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说不清楚的笑意,将他的手甩开,悠然的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
洒了酒精的棉花点点贴在他脸上的伤口处,每一下都很温柔。她的眼神让他知道,这不是在关心,也不是在施舍。只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镇定,只让他觉得陌生得心寒。猜不出她所想,只清晰的认识到,她说的,她已经变了。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要我帮你敷药。我猜的没错吧,华总?”
最后一个词故意加重了语气。
华天修呼出的气息都在颤抖,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对她做什么。看到她的时候,想用各种理由把她绑在身边,哪怕是端茶送水,哪怕把她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可她现在这幅样子,好像认定他把她当仆人看!到底怎样对她,才能让他好受点?还是,不管怎样对她,他都不满足。
创可贴小心的按在脸颊上,眉眼平行对着他的深眸。冷漠得像冰冻三尺般的眼睛,对着他一双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如同两座对峙的冰山,冰冻着空间,凝固了时间。
唇轻轻靠近他的耳边。
“宇恒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许你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