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出来,袖珍心里惶恐不安。手里拽着药,脑海里一个劲的重复一个念头:“萧诗迁得癌症了?萧诗迁患上药物依赖了?什么时候的事?她会死吗?如果她死了,这个世上就没有女神了……”
想着她那张好看的脸,想着她在台上弹着贝斯的模样,想着她叫自己“柚子”时爽朗的神情,精神那么好的人,不像会患上药物依赖,难道,萧诗迁真的得了绝症?这是韩剧女主角附身了吗?她在酒店和片场之间的路徘徊,直到看到高夏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还没来得及质问高夏,反被高夏质问了。
“为什么要那样对小不点?”
“萧诗迁,她怎么了?”
高夏冷静的跟她说了许多话,她才恍然意识到,萧诗迁和高夏之间的事远比她以为的复杂的多。
上一次,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她的对面是萧诗迁,一个美轮美奂的人,她对她说了许多话,那些话,让她像在梦里一般。
这一次,她的对面坐着高夏,女神的男神男朋友,他看着她,眼睛挂着与他气质不符的忧郁,直到面前的咖啡热气都散了,他才回答她的问题。与其说是回答她的问题,不如说在阐述回忆。
“我真正认识eva,是在一年以前,可她认识我,已经有十八年了。
如果她不说,我不会知道,不过,她找上我是迟早的事,以她的性子,迟早会找上我。那时,我声音底子好,又早早的过了钢琴十级,妈妈送我进市里合唱团最好的学校,想把我培养成音乐人。
有一天,我们学校来了一位韩国来的客座音乐教授,因为制作少儿音乐剧的需要,他在亚洲几个国家好几所学校挑选苗子。我被引荐给那位教授认识,跟几个同学坐在礼堂,轮流上台表演才艺,我表演的是钢琴弹唱。
我弹得很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女孩已经从后台悄悄站进了舞台,就那样肆无忌惮的站在幕布旁边。我全神贯注,弹完一曲之后,大家的掌声都响了起来,我听到身后有一支特别清晰的声音替我叫好,然后,我就看到了她,萧诗迁。
她当时还只是个7岁的孩子,因为上音乐课调皮,被老师罚扫礼堂,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笤帚。
eva从小胆子就很大,她没顾得上那里是什么场合,就哀求教授收她为徒,哭着喊着自己也要去韩国。
因为只是个中途冒出来的丫头,又那么小,我也没在意,没问她名字。记得被教授拒绝了之后,她说了一句:‘哼!去不了就去不了,韩国有什么好的?我要去美国,去加拿大,去维也纳!唱好多好听的歌。’
那时的她,已经认得我了。只是,我没有把她记住。”
袖珍听的云里雾里,这都是什么缘分哪?萧诗迁只跟她说过,高夏爱她,很爱很爱,这些儿时浮萍的事可没跟她说。什么叫命中注定,缘定三生,也许就是这样吧。
“所以,你认出她之后,就对她有意思了?”
高夏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丝微笑,他笑起来嘴巴会稍稍向一边歪,带着点邪魅和不羁。
“我在韩国的时候,收到过她发的email,还有一些礼物,也知道她在国内坦诚公布过我是理想型,不过总是时机不遇,没什么交集。
回国之后,她联系了我好几次,终于在今年年初,我们有了第一次合作。她的个性还是跟以前一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我和尹薇分手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她表现得很主动。”
这听起来怎么跟萧诗迁说的不太一样啊?袖珍有点惘然。还是这高夏自恋习惯了,认为全世界的女人都爱他?都得倒追他?
“可是,你知道当时我已经心有所属。”高夏喝了口咖啡,语气有点生硬。
袖珍恍惚间又迷糊了,想了想,又确认性的问了一遍:“你说的,是我吗?”
“表白了四次,问了我好几次,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袖珍真的糊涂了,这高夏又想闹哪样?他已经跟萧诗迁在一起了,还嫌不够吗?可是,怎么会是四次?不是三次吗?好吧,她有点算不清了。
“第一次,是你喝醉酒的时候。”高夏的语气一如之前的淡泊,“你喝得烂醉,根本不会记得。你喝醉以后,被leo带走了。我当时不知道该扮演什么角色,有什么资格带你走……”
他的语气有点感伤,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我不知道你跟leo是什么关系,但看过他背你回家,猜你们应该是朋友。但是,你们离开之后我就很懊恼,非常懊恼。我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顾及天王包袱,为什么不直接把你追回来,为什么放不下面子。
我把自己灌得快醉了,又回到录音室,把自己关起来拼命地练鼓。我练的浑身都没力气了,看到了你的脸,其实那是我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