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脸上的颜色变化的精彩,霎时就冲了上去,只听得“啪啪”两声响,碧云的脸便红肿了起来。
“贱人,如今本宫失势,你们便受了那个贱人的指使来作践本宫吗!”钱如狂怒之下竟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大逆不道,“晟儿是本宫的皇子,皇上也只有这么一个子嗣,亦是皇长子,待到晟儿他日即位,岂容那个贱人嚣张!”
“你不配为晟儿的母亲!”还没等钱如反应过来,她的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抬头看到的却是夜宫昊那张青黑的脸。
在屋里便能听到这偌大的动静,真当他是聋子吗?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林夕若咬字清晰,然而钱如听进耳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只是吃一堑长一智,好半会儿忍得性子,竟也没有发作。
“贵妃?她岂能配得上!”夜宫昊看着钱如狼狈的样子,最终还是犹豫了心,只道:“看了小皇子,便回你的冷宫呆着,名号一便剥夺了去吧!”
“皇上,屋里还有小皇子呢!”林夕若将眼角的冷色藏去,柔柔的又向如妃施了一礼:“姐姐请——”
“若儿…”夜宫昊面色有一闪而过的内疚,如何都是委屈了她,只是她这般“识大体”,倒是让他觉得陌生极了,也或者很多事情都变了,而这种变化令他恐慌…
“皇上——”林夕若一阵嗔痛,而眸光却是在偷偷打量着夜宫昊,莫不是他瞧出什么端倪?
“对不起。”夜宫昊有些歉意的帮她揉着手上的红肿,挽着她的手也入了屋子。
“看样子小皇子是已经睡了呢!”林夕若轻笑着走到钱如身边道:“既然如此,姐姐该放心了。”
“既然小皇子无恙…”夜宫昊说着顿了顿,“钱如你便回去吧!”
“皇上刚刚唤臣妾……”钱如忽然就凉了心,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绝望过,那种滋味从心底蔓延到全身,她总以为她帮了他那么多,他理所当然的应该对自己好的,自己和他青梅竹马,为何就抵不过那个女人!
“晟儿——”钱如似是不愿意离去,只是明显出现了濒临崩溃的状态,踉跄几步反而掀倒了熏香用的炉子。
那香炉在地上滚了几圈终于停止转动,那香末也自然撒了出来,只是好巧不巧的,刚好褐白色的灰末一股脑儿沾染了林夕若的绣裙。
最要命的是这落在夜宫昊眼里便是蓄意报复,这不摆明了作死么?
“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钱如虽然不情愿,可为了能够在完成自己意图之前不被拖下去,毅然跪了下来,只是慌神之下,实在难以记得自己要说什么,脑袋瓜飞快的运转,可指着香末说得牵强,“臣妾疑心这里面有定神香!”
“从来不知姐姐竟懂香料,若是有疑虑,遣了太医来便是,何必打翻了香炉如此麻烦?”林夕若遮面轻笑,而夜宫昊却是面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