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上来后,夏君羽觉得有必要为老人之前的言行道谢,所以他屈身道谢。老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煞有其事的看了他两眼,然后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原来并不是想帮自己,而是心疼那个人啊!老人的反应很是无礼,可他却并不在意。他只是突然好奇起老人的身份。
夏君羽的一席话拉近了勾栏和镜如的关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她由镜如扶着回客栈,由她守着睡午觉,醒来的时候还会撒娇似的对她说饿了想要吃东西。镜如以为,她们恢复到从前了。可是当她端着糕点回到房间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她会那样,只是为了支开她而已。
她不在房间,可是包裹还在。镜如知道她没有走远,还会回来,便放下糕点在房间里等她。她不知道这一等会耗上多少时间,可她只能等。
明黄的阳光透过五指射进眼睛,又辣又疼。脚踩在薄沙上像是要陷下去一样,歪歪扭扭的,腿都直不起来。眼前老旧的泥墙一会暗黄一会又消失在一片灰暗中。勾栏随便走进一家茶馆,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要了些酒菜。
午后,在茶馆里喝茶聊天的人不少,喝酒吃饭的倒是少见。勾栏一开口,小二便开始劝说,带着三分真心,三分虚情。
这天气,本就热的让人发躁,还要听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啰嗦,勾栏听得烦了,就拿出一锭金子摆在桌上。小二以为他要动手,被惊了一下,待看清楚桌上的东西后才又开始唠叨。
一坛酒,千金换。这话还真是不假。勾栏笑笑,又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票压在金子下。五百两,小二犹豫了一下,拿着钱去了柜台。和掌柜的悉悉索索的商量了一番后才领了酒壶去了酒窖。
又苦又涩,一点都不香醇。这酒,要多难喝就有多难喝。勾栏本想摔了杯子换家茶馆的,但转念一想,掌柜的这么宝贵这酒,恐怕城里除了皇宫,所有的酒都是一样的味道,想到这,也就释然了。酒不是好酒,不过她也不是来品酒的,就这么将就了,也没什么不妥。小饮小酌,勾栏在茶馆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如果说,下午喝茶的都是些志趣比较高远的,那么晚上来茶馆喝酒的,便有些像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了。他们一进茶馆,就抬高了脚踩在长凳上赶人,不肯离开的,一律被他们一顿狠揍。
怨声载道,偶尔出来几个打抱不平的,都被狠狠的修理了一番,打的鼻青脸肿不说,连身上的钱财都被搜刮了。掌柜似乎见惯不怪,躲在柜台后面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一个劲的拨弄着算盘,像是在计算损失的钱财。
“喂,小白脸,这位子哥哥要了,还不快起来迎哥哥过去,啊,哈哈!”那男人穿了一身大袄,戴着一顶毛茸茸的皮帽,一张大饼脸上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说话,胡子就一动一动的,很是滑稽。他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没人理他,他就一个人大笑起来。
勾栏嫌他烦,转了个身继续喝酒。这个不屑的动作激怒了男人,他拿起桌上的一碗菜就往地上砸去,“你个小白脸,哥哥是看你浑身娘气,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才对你好言相劝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对你没好处的!”
对于男人的大吼大叫勾栏依旧不言不语,她是来喝酒的,有没有菜,对她来说其实真的不是很重要。
“我说,你是不是聋子啊,哥哥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男人捋了捋两撇胡子,伸手就去夺勾栏手上的酒壶。察觉到男人的动作,勾栏倒酒的手凝滞了一下,在男人即将碰到酒壶的时候迅速将酒壶扔到另一只手上,空出的手抓起桌上的筷子,狠狠的敲了男人的手。
“啊!”男人吃痛,堪堪的收回手,怒瞪着勾栏。勾栏笑笑,继续倒酒。
“大……大哥,你,你没事吧!”正在赶人的其他人听到男人的叫声都纷纷的围过来,只见他捂着手怒瞪着角落里的人。那人虽为男人,却生的漂亮,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没事,老子能有什么事!”男人松开捂着手的手,低头一看,两道细长的红痕泛着点点的血色赫然印在手背上。
“娘的,你个小白脸……”男子捋起袖子,扯下头上的绒帽,一脚蹬开面前的长凳伸手就去抓勾栏的领子。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着实吓坏了不少人,尤其是掌柜的,连帐都算不下去了,直接钻到柜台下面,生怕男人一不小心就把气出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