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白色的植物叫什么,为什么整座白凤塔都要依托着它?”
勾栏很好奇,是什么植物能够比云寿的云寿木还要长寿,能够让这样不可一世,高耸入云端的白凤塔依着它来建造。
“回禀祭司,这株植物名为白凤,据前人说,这株植物建塔之初就在了。白凤塔之所以命名为白凤,除了这里是传说中白凤涅槃的地方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便是因为这株植物!”
神侍的回答尽管详细,但勾栏依旧没能理清她脑中的疑惑。她想继续深入,可是神侍无辜的眼神却在告诉她,有关于这株神木,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这个问题也只有那个人能够解答。勾栏无奈的勾勾唇角,心想,她最好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就她帮他把她囚禁在这里这笔仇,她对她就不会手下留情。
从云端向下,一群人领着勾栏一直往下,走过白凤的腰身直奔白凤深埋在地下的根须。她要见的人就在这塔底,地表的深处。
洁白的白玉床被放置在一滩浑浊的黄泥水中,靠着白凤粗壮的根须。勾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曾几何时,那个躺在玉床上满身脓疮的老者那样高贵而慈祥的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外面的世界,就来白塔找我,我会给你一个身份,让你远离所有人的伤害!”只可惜,她并非自愿来找她,而看她如今这样,也没有办法偿还她曾经的恩情。她想离开,可她帮不了她,勾栏知道。
“你们都下去吧!”
躺在床上的人一声令下,所有的神侍便悄然离开了,只剩勾栏一个人远远的站着,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一点点吃力的撑起来。
“怕了吗?怎么不过来坐?”
老祭司的声音细若蚊蝇,她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勾栏坐到她身边。勾栏迟疑了一下,选了处水浅的地方,淌了过去。
“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永远这么要强。要强是很好,可是,要知道,有时候,这么要强是会害了你的!”
老祭司撑起了身子,颤抖着手让自己盘膝而坐。勾栏就坐在她身旁,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怎么不说话?还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老祭司双手平摊在自己的膝盖上,闭着双眼,很是闲适。原以为,病痛会让她仪态尽失,没想到,她却坐着和勾栏话起了“家常”。
勾栏本不想答话。她想等老祭司说完了,再问出心中的疑问。没想到老祭司先发了难,而且就此不言,似乎她不答,她就铁定不会再说话。
“祭司,您曾经说过,若我愿意,来白塔找您,您自会给我一个身份,让我远离所有人的伤害。可如今,伤害我的不是他人,正是您,这个曾经说要帮我的人。所以说,害我的不是要强,而是人。人心叵测,若那人当真要害你,那你即便是再小心,都是没有用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不肯和我讲话了!”
勾栏言语中带着利刺,原以为老祭司会愧疚的无言以对,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一脸的释然。
“让你进白塔,并不是我的意愿。我的寿命将近,在这地底下休养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即便如此,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我今日之所以会被困在这座孤塔里,当日你的青睐和一番言辞,可是功劳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