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塞威尔一头雾水。

“主人说，我还不能跟哥哥相认，不能出现在别人面前，否则会坏了他的事。只是几千年我一个人呆的快疯掉了，我想主人想哥哥了，于是我就违抗了和主人的约定出来玩了，一开始只是想玩会就回去，没想到被哥哥发现了，我不是故意的。”男子褪去了嚣张的气焰，剩下的只有做错事的慌张和浓浓的哀伤。

塞威尔随着男子的话，脸色一变再变，路西法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记得我有弟弟。”男子不介意塞威尔的直白，他早就料到塞威尔不知道他的存在，刚想要解释，却又突然闭嘴了。缄默的跟塞威尔并肩前进着，塞威尔等了半天都没有回答，有些恼怒，他失控的揪住男子的衣领，骂道：“哑巴了？”

塞威尔一肚子的疑问和路西法对他隐瞒的怒火，男子欲答不答的样子更是撞他枪口上了。

“主人不让我说，我要是说了。”男子垂着的头突然抬起来，“他就不要我了。”闪亮的红色眼睛里一片槁木死灰，塞威尔无力的松开手，他明白男子的意思，路西法说到做到，他说不要男子了，那就一定会跟男子解除契约。像他，或者说他们这种非物种，解除契约就等于背叛，等于再被抛弃成为三界中游荡的亡灵。

塞威尔看得出来，男子跟他一样，路西法就是他们生命中的全部。他再怎么逼迫男子交代，男子也会闭口不言。

塞威尔压下心中的情绪，抵达路落年的房间时，天使们还没有走，都在屋内休息着。齐刷刷不怀好意的十几双眼睛都望着他，他来到路落年床边，低着头轻吻了下路落年的额头，嘴唇上还残留着路落年冰冷的触感。

在他手掌中凝聚出来的清淡的浅红色灵魂仿佛一吹就散，他小心翼翼的把灵魂靠近路落年的胸口处，浅红色灵魂找到归宿般，自动渗进路落年的身体里。塞威尔静静的候在一边，没过多久，路落年的体温回升，血液的循环让他的脸部有了血色。

塞威尔瘫软的坐在地上，依靠在路落年的床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全身骨头都像是一点点的碎裂了，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旁的拉斐尔从塞威尔的伤势就能看得出，塞威尔如果恢复了力量，绝对不可能让阿撒兹勒伤成这样。

“你要是再晚来一阵，这个人类就无力回天了。”拉斐尔是亲眼看着路落年的生命慢慢流失的。他一方面希望路落年就这样死去，这样梅塔吉就可以跟他回天界，一方面又不希望梅塔吉伤心。

塞威尔发呆的看着窗外，心想男子这会应该已经离开了。他不明白路西法为什么要把男子藏起来，不让男子在任何天使或者魔物面前露面，甚至连他都要隐瞒。他觉得很疑惑，既然路西法这么不希望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何不用命令。

约定，塞威尔审视着这个词汇。没有任何束缚力的约定，路西法这样做，是太过信任男子了吗？信任男子要超过信任他？

“可恶。”想到这，塞威尔异常烦躁的捶了下地板，路西法这该死的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几千年前自私的选择死亡也是，这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