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椤樱大步的踱到祁叔的面前,凑到祁叔耳边小声的叮嘱道:“父亲同意帮我们了,他一会儿就过来,不过祁叔您一定要记住,要是父亲问起这毒药是谁配制的,你一定要咬紧牙关的说是您自己单独调配的,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配的啊!切记切记哦!”伊椤樱深知父亲的脾气,要是知道伊椤家的人制毒的话,绝对会大发雷霆的,即使是伊椤樱,自也是少不了要受一通责罚的。
伊椤世家身为医家,只能解毒,却不能制毒,这是几百年伊椤世家流传下来不成文的家规,如若违背了,轻则家法伺候,重则逐出花溪谷。
可能是因为自小和祁叔这个“毒王”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使得伊椤樱对这世上千奇百怪的“毒”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虽然有家规在那儿,可小小年纪的伊椤樱就认为,“毒”固然可恶,可是作为医家,只有了解了各种“毒”的原理,才能在医治各类中毒病患的时候游刃有余,不至于浪费时间,枉费了人命,而要弄清楚“毒”的原理,那必定就要深入其间,琢磨它的药性、原理构成,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祁叔看着伊椤樱长大,对她的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一直是暗自的称赞,特别是她对于“毒”的领悟,让祁叔是倍感欣慰,眼见伊椤樱肯学肯钻研,祁叔也就偷偷的将自己这些年来在“毒”这方面的研究成果无私的传授给了伊椤樱,不过俩人倒是有言在先——绝对要保密。
“知道了!祁叔还没有老糊涂呢!”祁叔看着伊椤樱,答道。
“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这以毒攻毒之法,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还有可能加重病人的伤情,甚至威胁到生命!”祁叔善意的提醒道。
“非常之毒只能用非常之法,而且通过对逍遥先生体质的判断,我相信他是完全能够承受这涅槃这痛的,再加上父亲大人的鼎力相助,祁叔你就放宽心吧!”伊椤樱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递到祁叔的手里。
“有谷主大人在的话,那可就事半功倍了!”祁叔将小白瓶飞快的收好,才刚刚把话说完,就眼见伊椤龙江缓步的踱进了医馆的大门。
“见过谷主大人!”祁叔快步的迎上前去,垂首行礼言道。
“不必多礼,解蛊的事准备得这么样了?樱儿和你说了她的想法了吗?”伊椤龙江面色平淡的看着伊椤樱,问道。
“禀谷主大人,解蛊的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属下迷茫之际,幸得樱小姐的点拨,樱小姐的想法大胆而奇特,属下实在是有些汗颜!”祁叔毫不吝啬的对伊椤樱溢美之词。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同意樱儿的想法,将更加剧毒的毒液注入逍遥先生的体内,以毒攻毒!”伊椤龙江踱到了逍遥的病床前,看着被脱掉上衣,**着上半身的逍遥,看似随口的这么问道。
“以毒攻毒之法,自来就有之,只是在尺度的把握上需要非常的精确,樱小姐提出的“种毒”之法,已经将以毒攻毒的危害性尽量的降到了最低,而且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或许这就是根除逍遥先生体内蛊虫最好的办法!”祁叔垂首继续的答道。
“既然你们都已经想到了解毒之法,那我……”
“父亲的“追魂手”独步天下,在点穴方面那是无人能及的,为了以防万一,也必须要做好操作失败的准备,所以,父亲你就非常的重要了!”伊椤樱接过父亲的话,赶忙的这么“奉承”道。
“我听明白了,原来让我深更半夜的过来,就是为了给你们善后的!”伊椤龙江转过身,笑言道。
“您老人家可是最关键的那一环呢!”伊椤樱陪着笑脸上前挽着父亲的手,将他拖到了病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和祁叔商量过了,我们准备在逍遥先生全身寻取六个点,作为下毒的方位,循序渐进,一旦发现不妥,就要父亲及时的出手阻断相邻的穴道,以避免毒液扩散后危及到逍遥先生的生命!”伊椤樱站在伊椤龙江的面前,侃侃而谈道。
“有樱儿在,我相信是轮不到为父出手的了!”伊椤龙江笑言道。
“父亲,这可不是儿戏,您不是常教导我们,说医者无小病嘛!作为医家,我们凡事都应该做好十二分的准备,这叫有备无患!”伊椤樱连珠炮似的不依不饶道。
“哈哈!得!樱儿这么一说,倒显的为父小肚鸡肠了!好好好!父亲知错了!”伊椤龙江被伊椤樱这一通的“数落”弄得是大笑不已,最后还打趣的作势向伊椤樱抱拳致“歉”。
“樱儿可不敢说父亲错了,只是樱儿觉得父亲对于给逍遥先生解蛊毒之事,似乎并不上心,樱儿觉得有些奇怪!”伊椤樱看着父亲,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樱儿多虑了!为父不是对解蛊之事不上心,只是因为有你在,为父放心而已,再说了,还有祁叔这个解毒的高手在这里,父亲对你们有信心!”伊椤龙江耐心的解释道。
“樱儿对于解毒之事也只是略懂皮毛,最主要的,还是要依仗祁叔,对了祁叔,可以开始了吧?”伊椤樱说着就看着祁叔,问道。
“可以开始了,樱小姐,麻烦你要在一旁协助老奴!”祁叔抬起头看着伊椤樱,按照先前俩人约定好的话语说出。
“那是自然,请祁叔多多指教!”伊椤樱冲着祁叔眨了一下眼睛,算是作为默契的回应。
伊椤龙江看着伊椤樱和祁叔开始围到逍遥先生的病床前,紧张的忙碌着。此刻,他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一方面,他很想从这位逍遥先生的口中,知晓他哥哥的境况,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怕,至于怕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