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莫云已经揽着欧阳冰心往宁华殿而去。留给在场所有人的,还有莫云的一声命令,就是将环玉,送回宁华殿锁起来。
左良人望着走出去很远的二人背影,牙齿紧紧的咬在唇上。唇变的越发的红艳,不知是涂了唇脂的缘故,还是唇被咬破因了血丝的缘故。手指尖掐在手肉里的痛感,远不及心里的恨意让她感到窒息的疼。
相较于左良人明显的嫉恨,冷良人只是眼底有着一闪而逝的冷意,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吸一口气,于冷风呼过后,走到左良人的身边,劝一声道“妹妹,我们还是回去吧。天冷,莫要在此多呆冻着了。”说完,将手里一直捧着的暖手炉放到左良人的手里,关心的道“瞧,你手都冻的通红了,出来时也不戴个暖手炉。”
“冷姐姐——”努力抑制的哽咽声音,能听得出左良人此时有多么的委屈与不甘。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储王殿下,会对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这般宠爱。虽然她没有那女人长得美艳,可也并不是丑的。而且她还比那女人年轻,是个黄花大闺女。而那女人,有什么?越想,左良人越是觉得委屈不行。哽咽的憋屈声后,呜哭声也越来越大。
冷良人上前抱着她,不停的劝着她。冷风不停刮过,如刀子般的冽风划在二人的脸人,就如割在她们的心上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储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谈论那日环玉被毁容一事。而谈论的最后焦点就是,日后这储王府里,除了储王殿下,那就是冰心夫人最大了。因为经过了昨日一事,让他们这些下人非常清楚的知道,储王殿下有多爱冰心夫人,更是有多纵容她。所以,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一致明白了,以后要认清哪个是这府里真正的女主子。
府里两位本就不受宠的良人,更加的失了身价。本就偏僻的兰花居与水暄居,更加的寂静起来。除了送日用品的下人,一般的时间里,是没有下人从那走过的。几乎就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这几日里,府里又紧连忙着储王殿下与冰心夫人的大婚喜事,所以,府里上下,都在忙着搬东西,打扫,置办。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左良人来说,简直嫉恨的快要发狂了。
自然冷良人也好不到哪去,每日夜里府内息灯时,独见冷良人的水暄居内,还有微弱的烛光。
这日午时过后,冷良人去了左良人的兰花居。来到兰花居,冷良人得知左良人此时在暖房里持弄花,便走了过去。冬日,天寒地冻,院内除了枯草以及冬青,早没有了鲜花绿草。只是有钱人家,都会有大大小小的暖房,以放置些花草来供冬日的观赏。
进得暖房,冷良人就见左良人正无精打采的,盯着一株开的尚好的兰花发呆。轻轻的迈细步走上前,瞥一眼兰花,细语道“妹妹似是有心事,瞧着这么一株漂亮的兰花,竟也吸引不了妹妹的眼光。”
冷的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冷良人后,左良人没精打采的道“姐姐怎得有空来看妹妹了,妹妹这兰花居里,连府里送炭的都不愿来呢。”
冷良人一听,转而温笑道“瞧妹妹说的,就算我们再不受宠,那府里的下人也不敢不把我们当主子不是。是妹妹多心了。”
“唉,姐姐真是心宽。妹妹可没有姐姐这般宽的心,眼看着那女人就快成为这府里真正的女主子了,而我们却是被储王早已遗忘在角落里。可怜呀,想我们身为朝庭重臣的千金小姐,却比不上一个来路不明,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呵呵,真是好可笑,好可笑。”
冷良人听着左良人自嘲的笑声,眸子微暗了下来。只是一小会,冷良人神色又恢复了平静,近前伸出好看的修长手指,轻轻拨弄一下兰花的花瓣。花在玉指的拨弄下,微晃着,有花瓣飘落下来。
将飘落下的花瓣用手指捏起,置于鼻间轻嗅了下,缓缓出声道“虽然这花在暖房内照样会开,只是闻起来,还是少了秋时的清香,多了丝沉闷的气味。花也如人一般,养在屋内,见不得日光与风,自然的也少了灵气。而人若是总憋闷着自生闷气,不寻找方法排解,时日久了也会闷出病来。”这番话落,引了左良人抬首望向自己。
冷良人微笑的看向左良人,继续道“妹妹与其在此生闷气,伤身子,不如想想如何获得储王的喜爱才是。”轻轻的将花瓣搁于自己掌心,细瞧着那花的娇嫩,接着道“你我二人虽说不上是绝色天姿,可也是皇都里首屈一指的美人儿。怎么说,也不会落后于一个曾经为人妇的女人,不是吗?”冷良人眸子轻眨,看向左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