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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瑾,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沈烈的嗓子十分嘶哑,是由于发烧造成的缺水。他试着抬起上半身,费劲地抬起胳膊,想要擦去柳玉瑾脸上的泪水。
可是他早就没有了力气,费了半天的劲儿,也只是拉痛了伤口而已。他沮丧地靠在床头,举起胳膊挡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没有说话。
柳玉瑾还在抽噎,可是已经停止了哭泣。她拉住沈烈的胳膊,声音里还带着哽咽:“我还以为……你吓死我了!我不管怎么叫你,你都醒不过来!”她的声音里似乎有着小小的抱怨,更多的,却是真诚的担心。
“对不起……”沈烈的声音很是疲惫,还带着一丝不易为人知晓的沮丧。“我没事的,比这严重的伤我也受过,都没事的。”他放下手臂,挤出了一个笑容。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容是有多么的勉强和苦涩。
柳玉瑾却是对着他灿烂地笑了起来,即使她的脸上还挂着刚才未擦干的眼泪,可表情却是一副阳光明媚的样子:“不管怎么说,你醒了就好。伤口疼么?我正在给你清理伤口呢,马上就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烈其实就是因为身上的伤口的火烧火燎的疼痛才醒来的。他看到柳玉瑾手上的东西就明白了大半,心里对于这个女孩子的感激和愧疚又深了一层。这姑娘为了他的伤口不再恶化。完全顾不上忌讳男女之间的大防,大大方方地解开了他的衣服帮他清理伤口。这种行为,在景朝这种民风并不开放的地方,还真是很难得的。
“我没事。要不。我自己来吧?”烈看了看柳玉瑾,开口道。
“还是我来吧。你忍一忍。是不是我下手太重弄疼你了?”柳玉瑾小声说道。她可不是这里的那种见到男人就脸红的大小姐。想当年在天朝,她什么没见过?所以,她误以为沈烈想要自己清理伤口,是因为自己下手太重,弄疼了他。
沈烈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如果柳玉瑾不那么介意的话,当然还是由她来帮忙处理伤口比较好。他已经被疼痛和高烧折磨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烈酒的作用跟酒精差不多,所以用来清理伤口也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实在是疼了点。不过清醒过来的沈烈实在是还不把这一点疼痛放在眼里。所以他也配合了不少,至少不像他睡着的时候那样在一直地往后躲。这也让柳玉瑾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她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起来。很快。一瓶酒就见了底。而沈烈的伤口上的那些残余的药粉和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
“这酒闻起来还不错。你是在哪儿买的?这瓶子可真是精致。”沈烈见柳玉瑾的手都因为紧张在颤抖着。还以为是自己身上巨大的伤口吓到了她,便出声转移话题。
“这只是很普通的玻璃瓶子而已……”柳玉瑾看了看沈烈的手指的方向,小声地嘀咕道。
“什么?”沈烈没有听清楚柳玉瑾的话。
“没什么。你好好躺着。我去拿药。”柳玉瑾嘱咐了一声,便转身去拿药粉了。沈烈的状况看起来好了很多,这让柳玉瑾的心情好了不少。沈烈应该是鲜衣怒马的青年侠客,而不是因为受了伤所以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样子。
想起他到底为了什么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柳玉瑾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缺德的唐家,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沈烈靠在床头。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就不想动弹一下。他只好仰面躺着,视线注视着雪白的天花板。
柳玉瑾回来得很快。安抚了一下沈烈之后,她给沈烈上好了金疮药,然后裹好了绷带,便坐在了床头边上。
“沈烈。我觉得,你需要去看大夫。你的伤口实在是太严重了。”柳玉瑾的表情十分严肃。
“嗯……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我们现在肯定有唐家的人跟着。那些大夫那里,也是一样的。”沈烈叹了一口气。“唐家的势力,是我们所想象不到的大,所以,如果去找大夫,不止是我,就连你,也会有危险的。”
沈烈的眼神很是真诚。他拉住柳玉瑾的手,一直嘱咐她不要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