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边吧。我这药房本来也是没人来的。我还以为这位姑娘是唐家的杀手,抓住了你来要挟我的。所以想过来试探她一下。现在倒是正好了。”汪修宁脸上刚刚一闪而过的惊讶很快又被惯常的冷漠所覆盖了。现在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让柳玉瑾很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只有沈烈才知道,汪修宁只是故作镇定。其实从他微微有些发抖的嗓音里,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汪修宁在前面带路,指引着两个人向房间的深处走去。这房子很是阴暗,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柳玉瑾的手还有些颤抖。刚刚匕首放在她脆弱的脖子上的时候,说不怕那可是骗人的。
不过为了沈烈,就算是硬着头皮,她也得撑下去。
现在,误会总算是解开了,这两个好朋友也算是想见了。柳玉瑾的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现在,她走在黑漆漆的走廊里,终于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脚软。
一只温暖的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握住了她因为害怕而仍然是冰冷潮湿的柔软小手。是沈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在了柳玉瑾的旁边。
他的手臂就挨着柳玉瑾的肩膀,十分地有力,结实,让柳玉瑾的心神一下子安定了下来。她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的不同寻常的温暖,十分不想离开,便顺从自己的心意,回握了过去。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挨近了沈烈的,最后,几乎是半靠着沈烈在走了。
靠在沈烈的身边,刚才的那种命悬一线的危机感慢慢地退了下去。也不管黑暗中沈烈到底能不能看见,柳玉瑾抬起头,对着沈烈的方向,灿烂地微笑了起来。
不知道在黑暗里拐了几个弯,总之,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三人终于到达了一个黑暗的房间。
汪修宁淡淡的声音传来:“到了。这里是我炼药的密室,谁都不会来这里的。我们进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一盏油灯亮了起来,照亮了大半个房间。柳玉瑾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像是药房的地方,靠墙有这一个巨大无比,高度直到天花板的大柜子,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抽屉,每一个抽屉上都标着名字,是草药。
空气里也弥漫着浓浓的草药的气味。
沈烈对这里倒是熟门熟路的样子。他一马当先地拉着柳玉瑾进到了房间里,然后没等到主人有任何反应,他们两个已经拉开椅子坐在桌子前了。那熟练的动作,好像沈烈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柳玉瑾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手还在沈烈的手心里握着。不过她此时被沈烈手心里的温度给弄得懒洋洋的,完全不想将自己的冰冷的手从这么一个温暖的手心里抽回来,便自暴自弃地随他去了。
三人全都围着桌边坐下了。汪修宁瞥了一眼沈烈和柳玉瑾仍然拉着的手,这才淡淡地开口道:“柳姑娘?刚才是在下唐突了,抱歉。”
柳玉瑾忙摇头表示不介意。沈烈便开始叙述这一段时间的遭遇和他们的来意。
听到沈烈是因为身上有伤无法痊愈所以才来冒险寻求汪修宁的帮助的时候,汪修宁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显示出了一点焦急的样子。他拉住沈烈的手腕,细细地给他把脉。
柳玉瑾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地盯着汪修宁的动作,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好的结果似的,小脸上是掩饰不住地焦急。沈烈看着柳玉瑾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变得十分地难受。他真是不愿意在这张可爱的小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宁愿看到柳玉瑾每天都对着他笑得灿烂,就像是刚才他们行走在来密室的路上一样的笑容。
是的,刚才柳玉瑾那灿烂的笑颜,沈烈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受伤的时候,吃了什么药?”汪修宁放下沈烈的手,眼睛却是盯着柳玉瑾的方向,眼里露出了一丝玩味。
“我不知道啊,没吃药吧?”沈烈却是全然不知。
柳玉瑾倒是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她将手放到身上随身带着的口袋之中,借着口袋的掩护,将临走时祁博远给她的救命药物拿到了手里,然后,送到了汪修宁的手上。
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棕色小瓷瓶。vvwvv,,汪修宁打开盖子闻了闻,又饶有兴趣地将药丸倒出了一颗,放在手心里查看着。”药么,倒是一般。不过难得的是这人参的来历。”汪修宁十分玩味地用手指轻轻拨动着放在手心里的黑色圆形药球,嘴里淡淡地说道。”这人参,得有上百年了吧?竟然交给这样的药师做药用了……还真是暴珍天物。不过话说回来,沈烈,柳姑娘可真是舍得在你身上下本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