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兄是赵师伯的亲生儿子,从小就拜入了宗门,是我们所有人的大师兄。”许云道,“也是梁雨燕的未婚夫婿。”
……忽然间,肖灵对这个人充满了同情。
“若到时候他真的向你挑战。”许云看着肖灵,十分诚恳地道,“反正你可以拒绝,就拒绝吧。”
肖灵怒,“你这是瞧不起我!”
“没必要争那一时之气。”许云只道,“只要你还待在宗门里,有的是你无法拒绝的时候。胜负留到那些时候也不迟。”
这话一说,肖灵觉得好受多了。
“你若真的不甘心。”许云又道,“我也可以将你的入门大典推迟到你打通了经脉之后。”
肖灵忙道,“不不不,这就免了。”
许云见再度成功说服对方,笑着搂了上去,“阿灵,我今天有点累。”
肖灵瞪了他一眼:你今天干什么了,就累了?
许云搂着肖灵蹭了蹭。
肖灵无语:一大把年纪了,你还撒娇啊?
“好吧。”于是肖灵揉了揉他的头,“我们到床上休息去。”
许云闻言大喜,抱起他就往里屋走去。
肖灵提脚踹着他的腰,“说好的累了呢?”
“这个力道正好。”许云将肖灵丢到床上,俯身道,“让我忍不住想起你将那双腿盘在我腰上的模样。”
肖灵脸色一红,仰着头道,“要再试试吗?”
“不了。”许云猛地压在他的身上,却只是搂着,没再做出其他的动作,“我今天已经尝过你了……我们要节制一点。”
肖灵大怒之下又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腰,“那你把我丢床上干啥!”
“因为这样舒服。”许云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
肖灵闻言一愣,而后安静下来,就这样任由他抱了许久。
“阿灵。”许云问,“你不问我和师叔谈了什么吗?”
“问了你就会说?”
许云沉默。
肖灵将他埋在自己脖子内侧的脑袋抬了起来,看着他的脸,然后笑了笑,亲了亲他的脸颊,“你如果觉得该告诉我,你就说。如果觉得不该告诉我,那就别说。”
“我不知道……阿灵。”
“那就等你知道了再说呗。”肖灵刮了刮他的下颚,“你有时候简直像个小孩——这还用人教吗?”
许云看了他片刻,然后抬起了他的下颚,深深地吻了上去。
或许过几天,他会告诉肖灵沈知秋其实受过重伤的事。
但是有关他身世的那件事……他不敢说。
在突然被师叔说破身份的那个瞬间,许云发现了,他一直以来从来没有让人知道过自己的身世,并非像自己原本所认为的那样是因为没有必要。
实际上,仅仅是因为,他不敢。
这一晚肖灵浑浑噩噩地,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经过了激烈的战斗,还中了一次毒,又没有内力支撑,实在是疲惫得很。
甚至于第二天起了床,肖灵看到自己身上被换好的衣物,才想起晚上好像模模糊糊中被许掌门给洗了一通。
他揉了揉脑袋,突然发现床边多了一册书。
——历任弟子入门大典载历。
肖灵正需要这个,立马十分欣喜地翻阅起来。
果不其然,书册上详细写着历任弟子入门大典后接受切磋与提出切磋的记录。虽然只有比试时间与胜负,从中也能看出许多问题。
但肖灵翻了十几页,只觉得十分没劲。
因为里面的记载全都千篇一律:新弟子先接受三位老弟子的挑战,然后挑战一位老弟子。在几乎全都多余一盏茶的时间后,或新弟子胜或老弟子胜,刚刚好各占一半。
比试时间超过一盏茶,虽然也有势均力敌精彩至极的可能,但大多只能证明这只是一场软软乎乎地表演赛。
肖灵打着呵欠,突然精神一振,合上书册从后往前翻去。
他突然很想看看许掌门当年的记录。
事实证明,许掌门不愧是许掌门,就是不走寻常路的。
他的入门大典之后,仅仅只有一场比试。
而其记载也是简单至极的。
挑战者:赵良。
被挑战者:许云。
比斗时间:五息。
胜利者:许云。
肖灵:“……”
在这短短二十来个字中,他仿佛看出了一场足以绵延十余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