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意终于能体会后宫中的女人放下尊严费劲手段也要得宠的原因了,以前还觉得她们软弱不够自强,其实一点也不软弱,体会了才知道,争宠真是再必要不过了。
“人生多些体会也是好事。”失宠么,失落的心情总是有的,但君意不是很在意,她可以安慰自己一开始就不喜欢乌乌泱泱的好多人不是么?
这下,这是她想要的呢。
失落的心情可以调节,过几天,或者时间长一些过十几天,总会再习惯的。只是为什么呢?原因呢?
这个原因她却不知道,也没有人来告诉她,她也见不到皇甫清逸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见面说清楚吧,君意不喜欢这样被冷暴力,想来想去,她特意找司库要了橙色的纸张书信。
橙色的宣纸,墨色的笔迹,这样的问句:“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将问题折了纸飞机,用灵力托着从稍高一些的亭子上送到他的居处,橙色的纸飞机划过蓝色的天空,乘着风吹开窗口垂着的纱缦时候送飞进去,这样的话,他应该会看到吧。
如果再看不到,君意就准备硬闯了。
话,总是要说明白的,不喜欢被沉默着。
风吹起的纱缦缝隙中,君意看到还愿捡起了纸飞机,托在手上拿去了里面,应该给屋中深处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了吧。
这周的最后一天,旭光岫竹来了,那得意地神情即使君意有面盲症都可以感受到,“这里是仙子的生辰八字,请仙子收回。”
“拿回去,”君意的手指冰凉,“让皇甫清逸自己给我,叫他来见我。”
岫竹道:“殿下不见你,殿下曾经问我,您明白他的意思了么?”
君意勾起嘴角好笑,她该说那句“你不说我怎么明白,你说了我就会明白”么,算了,还是不搞笑了吧,她一点点搞笑的心情都没有,想了想,她道:“他的意思我是不是明白不重要,你回去问问,他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岫竹愣住了,万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这不是一个回答,而是一个问题,她决定把话再说明白一点,“殿下心善,想给您留一份面子,让您自己明白,不至于难看。仙子若是明白了,请逍遥派您师傅取回聘书吧。”
拿回生辰八字,取回聘书,都是退亲的意思,问君意知道了么,她知道皇甫君意要做什么了;问君意明白了么,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好好的,一天都没有过去就忽然一切都改变了。
连个原因都不给交代,还要自己猜。
深吸一口气,君意走到窗边看向皇甫清逸居处方向,“退亲我可以同意,只要皇甫清逸自己来跟我说清楚就行。”总要给她一个交代吧,她只要一个理由,一个原因,甚至不奢望一个“对不起”。
“呵呵,”岫竹的笑声中充满嘲弄,“仙子弄错了,退亲不需要您同意,您只要知道就行,啊,其实您不知道也没关系,殿下派人告知您的师祖就行了,我们殿下心善才会给您机会,您自己提出还能保有一份体面,要不是殿下,岫竹早就叫侍卫把你赶出行宫了,还容您在这里撒野?”
“体面?”君意真的是想不通了,“原来他还知道给我体面,回去问……不用你了,我自己去问。”
君意说着向门口走去,岫竹赶紧拦在她身前道:“您不能过去,殿下不想见您。您想知道原因吧,奴婢可以告诉您。”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君意定下身子问她。
岫竹:“都是女子,奴婢知道您想的是什么。理由,奴婢就可以给你。”
“是么?”君意淡淡微笑,“你还是错了,给我理由,你没有这个资格,无关于主子与奴婢,是他皇甫清逸与我定下百年好合的约定,如今他要毁约,叫个侍女就要打发我走么?我是如此不值得,还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连面对面说清楚的胆量都没有?”
“您说对了!您不值得!”岫竹展开双臂挡在君意面前,“不肯承认吧,您就是不值得,您不过是个没有家世、没有相貌、没有天分、甚至连名声都不好的女修,殿下曾与您定亲是您的荣耀,如今殿下另有其他安排,您应该感恩地离开才是——感谢殿下还给您一份体面和尊荣,奴婢劝您别失了家教,让人笑话。”
君意:“你什么意思,清逸看上其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