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乖巧地点头:“姐姐,你别哭了,我肯定会乖乖听话,让医生给我治病。”
哭,自己又哭了吗?白莲对自己的眼窝伸出手来,摸到一片潮湿。原来,她的难过和不安根本是藏不住的。小磊爬上她的膝盖亲吻她的眼睛。“姐姐,不哭。”
白莲慌忙擦去了眼泪:“才没哭呢,又不是治不好。”也亲了亲弟弟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男多女少之田家小妹
说实话,她心里没底,只觉得那种担心的感觉都要把自己吞没了。但她不能传达给小磊这样的讯息,她要他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即使剩下的日子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她也要他勇敢快乐地活着。
白莲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带着小磊去做血检,做他和自己的骨髓匹配测试。
无奈的是,毕竟是同父异母,两人的血型都不相同,白莲是普通的o型,而小磊,居然是rh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这种血型,在汉族人里只占千分之三,非常稀有!医院的骨髓库里是没有的。
于是,白莲在各大报纸和电台登了广告,重金征集骨髓捐献的好心人。
当然,在这期间她也没有闲着,又问清了医院治疗情况,自己也上网查了费用。化疗加骨髓移植手术是大项,如果要治疗的好,三十万都是不够的。再加上寻找熊猫血的人力、物力、财力,五十万左右,差不多了。没有那么多,至少也要保证有四十万,这样需要用钱时才不会太窘迫。
为了不让小磊等待治疗的时候胡思乱想,白莲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弟弟送到了学校去,只不过她悄悄地跟小磊好心的班主任谈了话,把小磊的情况说了个大概。班主任老师想想小磊的懂事,再想想白莲的不易,难免又掬了一把心酸泪。
白莲把自己给栾仕昕做保镖以来存的钱全部加起来,只有九万左右。又把房子退了租,拿到了返还的一万元房租和押金。这就有十万了,可是,还不够啊。
她自己在已经退了租的房子里呆坐了半个小时,咬咬牙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威哥吗?我是白小怜,现在需不需要人打拳……”
那时的她还不是白莲是白小怜,每次太缺钱了,姐弟俩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去打黑拳。没有输过,却从来都是遍体鳞伤。后来之所以收手是因为逐渐长大的小磊知道了姐姐在做什么,哭着请求她。呵,两年不打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行不行。白莲想。
打黑拳是完全没有比赛规则的比赛,把对方打伤打残打死,打到无力反抗就算是你赢。白莲记得自己第一次打黑拳是十七岁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她带着小磊从那个支离破碎的家里逃出来,根本无法为继生存,只好自己靠小广告找到了一个赌拳的黑市老板。[skip+网王] 妖娆月下莲
那时候的她比现在更为娇小伶仃,又是个女流之辈,自然是没人要的。但是白莲主动签了生死自负、第一场不收钱的契约,才算是入了行。果不其然,白莲的第一场没有人买她胜,众人一致把赌注投向了那个身形比她大两倍的胖子——当然,结果是她废了那人的一只眼睛和一条胳膊,完胜。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从此,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成了黑拳市场的宠儿。她那时也就得了个很戏谑的绰号,叫“金刚公主”。
她的奖金一般是靠对手的强弱来衡量,也会有一些赌金分成,一般一场比赛下来会有个两三万的收入。虽然黑市拳手的水平并不是很高,但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比赛性质决定了他们不要命的打法,不管是优胜者还是失败者的伤都不会轻。白莲每次拼了命要赢,无非就是被高额的奖金和求生的本能驱使。
这次要想为小磊一次性把病治好,打黑拳无疑是来钱最快和最好的选择。不是没有想过真的让季泽帮忙,不过,她不觉得自己还得起。与其色相相陪,倒是不如去黑拳市场上性命相拼了。
“你去哪儿?”
晚上十一点,穿着运动短裤、女式跨栏背心和白球鞋的白莲从自己的房间悄悄地溜出来。小小的人儿背着一个很大的运动背包,像是要离家出走一般。突然,栾仕昕在身后问道。
白莲心里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去没有回头。“睡不着,出去走走。栾少,你还没睡呢?”
“出去走走?”栾仕昕好笑地走到她的面前,看着那双漆黑的午夜了呢。你是一个人走走还是跟其他人一起走走啊?”
白莲继续扑克脸:“当然是一个人走走。栾少不睡觉吗?”
不知怎么,栾仕昕很长时间都没有在外面睡过了,即使跟柳亦儒他们喝酒也都是午夜前回家睡觉了。他甚至喜欢呆在家里了,放了学在外面稍微地吃个饭玩一会儿就回家,坐在客厅看电视或者在。虽然不再碰她,可一个个晚上也消磨得挺快。
“呵,”栾仕昕大笑,“白莲,你在撒谎。”
“何以见得?”白莲错愕。
“因为如果你不心虚,不会问我怎么不睡,你从来不会多问多关心我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白莲的错觉,他的语气里竟然有浓浓的醋意,好像一个……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