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更是大忙人,他此番过来便是要把宁书湘的丫头仍旧归还与她。
想到来日要在这宁书湘身上大做文章,他想自己对她还是不错的,非但好吃好喝供着,也会依言带她往边关去。
虽说等到了那儿怎么样就不是她说了算了,他却仍旧满足了她的心愿不是么。
这么一想,秦更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太对不起宁书湘的了,谁叫她是赫家的儿媳妇,谁叫她偏生嫁给了赫梓言,这么叫人稀罕的皮相身段儿,真真可惜了了的。
秦更起身要走,书湘跟着送出去,一路下了台阶。
院中一片儿桃花开得绚烂,风一吹粉嫩的花瓣争先恐后从枝头上落下来,逐渐铺陈一地,风再一吹就翻飞出去老远。
浅浅的花雨不住落下,书湘拍了拍肩头掸去偶然落在身上的花瓣,一双秋水明眸映着天光,灿灿然浮现出点点亮泽。
秦更不经意的转眸瞥她,话到唇边竟是一窒。
纵然穿着男人的直裰也丝毫掩盖不去她活色生香的面貌,反倒增添了几许雌雄难辨的美感,当真百般难描。
他心说也难怪赫梓言宁可同杨将军家的嫡女退亲也要把眼前人娶进门了,这样很好,他越是确定赫梓言对宁书湘的钟爱便越是能感到成竹在胸的笃定。
秦更真心地笑出来,抬手折了枝桃花放进她手里,“今年桃花开得娇艳,阿勋不若将它拿回屋里,叫丫头往瓷瓶儿里插,瞧着也是个景儿。”
书湘是无所谓的,随手把花枝捏在手里,忍了又忍,还是没耐住,笑道:“秦兄弟近来十分繁忙么?你也知道,我此番是要往边关见一个人,我这儿心里发急没底,不知秦兄弟大约什么时候能够动身?”
秦更一哂,忖度着道:“那就后日罢,后日如何?”
她喜出望外,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的,一霎儿间眉弯眼笑,眼睛里藏了月牙儿似的,秦更觉得有趣,一胳膊圈在了她脖颈上,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怎的这般高兴,阿勋赶着去那里见什么人?”
靠近她就会让他想起那一日在侯府她的闺房里闻见的香味儿,这么的一凑近深深吸上一口,他更确定了,原来那一日闻到的熏香味儿不是衣柜里茗渠身上的,而是藏在衣柜不远处的宁书湘的。
她身上的味道同床帐里香气完全重叠,可见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光靠外貌纵然难以分辨,人的气味却难以去除。
书湘想去边关见谁秦更还不清楚么,他成心的问她,她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久久没有回音。他低眉觑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打他欺近后她就冻住了一般面色僵冷。
嗤。就这么碰不得么,还是只有赫梓言能碰?
他假装未觉,修长的手指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拍了拍,“很难回答么?若是为难便不用答了,省的阿勋再费心思想出个什么来搪塞我,大可不必。”
书湘不着痕迹从秦更臂弯里退出去,脸上讪讪的,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实在没有资格计较太多,人家愿意带你一程送你去边关,那么遥远的地方,你若是靠自己兴许这辈子都到达不了,现在很应该感激人家才是。
自打茗渠回来,她潜意识里有了些微的安全感,这会儿看着秦更阳光爽朗的面庞,忽然就觉得秦更大约确实是把她当成了某位昔日的友人,要不然他为什么要胡诌一个故事来骗她,直接把她交给王爷处置不就是了,说不通。
书湘又庆幸又感激,只是致谢的话到了嘴边却出不了口,毕竟珏王爷造反了就是反贼,她要是谢他们就实在太不应该了。
秦更底细窥瞧着宁书湘粉白面容上细微而生动的表情,春风拂过,他忽的咧了咧嘴,竟觉着她纠结的怪模样甚是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秦更的身份稍微交待了,他是珏王爷的小舅子,姐姐是王妃,跟赫家不好,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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