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郭誉一愣,看着手中的东西,莫名其妙。
白澜笛冲他笑了笑,绕过他身边,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郭誉提着手中的袋子上了楼,把东西往地毯上一扔就给伊吕挂了通电话。
伊吕在电话里说,“太好了,她没事就行,我终于也能睡个好觉了。还有,如果……如果她心情不好,你让着她点行么?”
郭誉冷哼了一声,“意思就是,如果她想找东西发泄,我就给她当人肉沙袋是么?”
伊吕没有反驳,只说道“那就拜托你了,你放心,忍耐一下就过去了,拜拜。”然后挂了电话。
报完平安,郭誉才把注意力放在那堆东西上,一一拆开,有手表,领带,皮夹,皮带,男士香水,甚至还有男士耳钉,郭誉把这些东西零零散散的摆了一地,拿起来又放下。
“你喜欢么?”白澜笛无声无息的站在楼梯上,郭誉只能看到她的半个脑袋,和一双大而闪烁的眼睛,在地平线以上,眨了两下。
“哦,嗯、还好。”郭誉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是感谢她的礼物还是关心她这两天去了哪里,又或者是安慰她几句。
“我能上来吗?”白澜笛问。
郭誉一怔,她这是要上来打算和自己练练?短暂的抉择了一下,他还是很人道的点头道,“嗯,上来吧。”
白澜笛得到许可后,欢欢喜喜的跑上了阁楼,自觉的跪坐在郭誉对面,她的头发全部裹在毛巾里,脸颊被水汽蒸的微红。郭誉不自然的向后挪了挪。
白澜笛随意拿起地毯上的东西对郭誉说,“我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反正我是挑最贵的买的,我把国贸大厦里所有的品牌店都逛了一遍,给伊吕她们也买了好多东西,明天直接送到单位去,哦,还给孟小梦买了好多,我让店员送到她家了。我昨天晚上订了间红樱桃酒店的总统套,好大的,浴缸就是我屋子那么大,东西也很好吃,房间在顶楼,晚上看夜景特别爽。然后今天早上我又租了辆加长悍马,在城里逛了一上午,下午我去了车行,给自己挑了辆跑车,红色的,酷毙了,不过我不认识那是什么牌子,他们的销售经理一个劲的夸赞,说那个颜色衬着我皮肤很好看,嗯,反正是很好看就对了。”
白澜笛说到这顿了顿,像是在等着郭誉的回复。
于是郭誉很配合的问道,“你是自己开车回来的?”
白澜笛摇头道,“没有,我放在车行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的驾照还没考完,你要是有时间,抽空帮我开回来吧。”
郭誉的鼻翼动了动,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两天花了多少钱?”
“不知道,那个,八位数真的是好大一笔钱,不管我怎么划,里面还是有好多钱。唉,当有钱人的感觉果然很好。”白澜笛的腿跪着发麻了,于是她侧过身,换成盘坐的姿势,接着说,“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她可能和她先生摊牌了,然后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飞。或者是流`产了,伤心欲绝。最不济,就是……她做了最蠢的事。”
“别瞎想,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依我看,她做的最蠢的事就是给了你一笔巨大的存款,让你挥霍无度。对,她脑子真是进水了。”郭誉点了一只烟,靠在床边,一副旁观者的冷静态度。
白澜笛一脚把地毯上的礼物盒踹开,然后寒着脸对郭誉说,“谢谢你听了我半天的废话,晚安。”
“晚安,不送。”郭誉说。
第二天上班,白澜笛终于成了最晚到的那一个,不是她比平时去的晚,而是其他人去的实在太早了,今天来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异常的多,林某某,Kira,黄珍,都在。但是,没有人对白澜笛说,“嘿,今天该你在大门口表演便秘了”,没有。
白澜笛买的东西也送到了,堆放在休息区的沙发和桌子上,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香奈儿、LV、DIOR、范思哲。
宋婷婷抱着一只十字花大包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Kira拿起一瓶香水靠在沙发边,“呲、呲”的喷了两下,顿时屋子里弥漫起一股苦杏仁的芬芳。布多左手拿着一只鞋子,郑好右手拿着一只,小脸一垮,围坐在奢侈品中间。剩下的人皆是一副苦大仇深状,或坐或立。
白澜笛扫视了一圈,就差周莉莉没到了。
“你们一个个死气沉沉的样子干什么?是分赃不均吗?不会吧,我是按人头买的。”白澜笛说道。
伊吕霍的站起来,拉着白澜笛说,“你跟我上来,我有事对你说。”
白澜笛把伊吕的手甩开,说道,“有事情就在这儿说,你的那个小屋子我是永远都不会在进去了。”
“澜澜!”伊吕刚开口,又戛然而止。
“没关系,说吧。”白澜笛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等着伊吕开口。
“穆华臻死了,跳楼自杀的。”说话的不是伊吕,而是钱慧。
“钱姐,你……”钱慧知道,伊吕责怪她说的太过直接。
可钱慧不以为然,接着说,“不管用什么方法说出来,结果总是不会变的。”
大家都默了声。
只有白澜笛“哦”了一声,重复道“呵,跳楼自杀的?那一定摔的很难看吧。”
诗一般的女子,终于摔成了屎一般的女子,白澜笛腹诽道。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她努力的想翘`起嘴角,可是,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