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那个时候郭琪已经记事了,所以……对我们兄弟俩还有我妈就不友善。”
活该。
“爷爷奶奶觉得亏欠了郭琪许多,或多或少的纵着她。我妈也自小告诫我和郭信,别和郭琪争,也别抢。”
屁用。
“喂,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别憋着,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多拧巴么?”郭誉忍不住笑道。
白澜笛回过神,“嗯?哦,我、我、我没想说什么啊,你接着说你的。”
郭誉无奈的摇头,“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可能就像你想的一样,不过我妈终究是我妈。”
哼,还需要解释什么呢,不过就是烂俗的套路,放荡不羁的阔少在妻子怀胎十月在外面偷腥,结果双喜临门。正房输在生了一个女儿,被迫逐出婆家,小三上位。不过主角是郭誉的母亲罢了。谈不上光彩与否,在感情上,郭誉偏袒和保护自己的母亲是应该的。诗人和智者永远能用一个“爱”字诠释一切。评头论足的永远是市井庸人。
“我晓得,这是你的家事,我不会多嘴。”
“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在意郭琪说的话。”
“因为她恨你有理由?”
“是吧,郭信第一次向全家人宣布会和异性结婚的时候,大概全家最高兴的一个人就是她,她也乐得相信我也是那种人,她甚至给儿子改姓了郭。”
白澜笛叹了口气,“那有怎样?我不是也和母亲姓么……坏了,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吧,是我终止了她的春秋大业对不对?”
“是啊,不过现在更要紧的是你的电话响了。”
“讨厌,不早说。”白澜笛幡然听到自己的电话在包里叫唤的厉害,连忙在包里翻出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她笑了,“喂!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啦?”
白芊听到女儿声音如此明朗,便舒了一口气,“宝贝,最近好么?”
“好,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打算结婚了,妈妈!……嗯,嗯我知道,我有认真想过的……他是……”
郭誉干脆把车停在路边,专心听白澜笛讲电话。
“你说……什么?!妈妈你在开玩笑么!……不不不,我当然高兴了!高兴!干脆定在同一天好不好?……啊……哦嗯……”白澜笛用惊呼尖叫的声音和母亲通着电话,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她高兴的手舞足蹈。
他看着她的手因为兴奋在中午胡乱的挥着,他本想劝她安分一点,却发现她的手徒然停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驻了声。
郭誉马上明白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是未来的岳母不喜欢他么?他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白澜笛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他温柔的拍拍白澜笛的肩,竟发觉她的眼眶微红。
“你妈妈说了什么?她不同意?”郭誉又轻声问。
“嗯?不是。”白澜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刻意别过脸去,笑了笑,那笑声听起来不太自然,“我妈妈说……她说……她也打算再婚了。”
郭誉扳过白澜笛,“那不是很好么,你不高兴?”
“没有,怎么会,真好,这样真好。”白澜笛顺势一头扎进郭誉怀里,笑了起来,笑声中又隐约夹杂了一些重重的鼻音。
郭誉不再问,轻抚着白澜笛的背。她愿意哭也罢,笑也罢,总归他会陪着她,自此往后,无论何时何地。
白澜笛并没有骗郭誉什么。白芊在电话那头是说了自己要再婚的想法,白澜笛是打心眼里开心的,白澜笛甚至觉得老天眷顾她太多了,幸福的事情接踵而至。
只是白芊说起的另一件事,让白澜笛有种刚飞上天堂又被打回地狱的感觉。
白芊说,“他回来了,他想见见你。”
白澜笛当然明白这个“他”是谁。她不懂,母亲怎么会在这种气氛中提到这个人。
白澜笛本能的要开口拒绝,白芊像是明白她的想法似的,抢白道,“你不可以拒绝,去见见他,毕竟他是你爸爸。”
爸爸?这个组词多陌生啊,若不是经初中的生物老师提醒,白澜笛根本不懂这个称呼背后的人在她生命中的作用。
白芊说,“宝贝,你记着,我现在对那个人没有恨,没有爱,什么都没有,我现在很好很幸福,你也是。所以你不要活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仇恨里,好么?”
不好。白澜笛在郭誉怀里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