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这些,长恭却是只能抱以无奈一笑。不说他在事后从恒伽那里得知了清颜对于自己的助力,就算是沒有宇文邕的横插一脚,他也不会真以为自己所向披靡、无人可挡。他能从无败绩至今,虽说实力部分居多,可也总是有那么点运气的存在,而一旦天时地利人和尽失,那纵使他有通天彻地之能恐怕也是回天乏术。所以,他从來不会因为外界的赞扬就丢掉自己的本心,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他仍然在朝堂上和高湛冷战,回到府中和清颜相敬如宾。如果说现在能有什么事能让他真正上心的话,只怕也就是清颜的肚子为何至今都沒有半点动静了。
这晚,他沐浴过后,看着清颜目光柔和地为自己擦着湿发,眸底的情愫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慢慢浮现。抬手轻抚上她平坦得沒有半分赘肉的小腹,他忍不住喃喃出声:“颜儿,你嫁给我有多久了?”
多久?沒想到这个问題背后的深意,清颜手中动作不停,嘴里却是很认真地回答着:“快三年了吧。”连孝琬的儿子正礼都一岁多了呢。
“三年了……”有力的手掌缓缓游移,最后环住那不足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长恭的声音忽然带上了奇异的喑哑,听起來格外的诱惑:“那我们看起來是要加倍努力了啊。”
“嗯?”仍然沒有领悟到他话里的隐含意味,清颜只觉得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已是越來越热:“努力什么?”
冷不防将站着的她一把拽进怀里并安置在自己的腿上坐好,长恭动作轻柔地俯身,极其暧昧得轻舔着她莹白如玉的耳垂:“当然是努力生个孩子了……颜儿怎么净问傻话呢?”
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再加上敏感部位被如此挑逗,清颜当即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什么她以前竟从未发觉大名鼎鼎的兰陵王是个**高手的?还是说他只在人前冷着一张脸,在面对自己时就化身为禽兽了?
“总是失神的习惯可不好……”察觉到她此刻竟然还心不在焉,长恭惩罚性地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后唇舌轻移,一路舔吻着就覆上了她绯色的唇瓣。细细地描摹了一会儿她优美的唇形,他随后便毫不费力地撬开了她的贝齿,寻到她的丁香小舌,尽情地汲取着她的美好。
“唔……”被这一个持久而缠绵至极的吻弄得有些心神不稳,清颜不由自主地逸出一声低吟,可却更加点燃了某人的热情。下一秒,她便感觉到那愈发火热的手掌游移着來到了她的衣襟处,自衣带的缝隙里探进去,然后娴熟地一挑一拉,她身上仅着的白色单衣便是松松垮垮地滑脱而下,露出如上好羊脂玉般莹润的肩头和绣着并蒂莲花的藕黄色肚兜。
“颜儿你好美……”被眼前半泄的春光刺激,长恭忍不住稍离了她的唇瓣,喟叹出声。接着,便是在自己妻子含羞带嗔的眼神中将衣衫半褪的人儿打横抱起,径直大步朝床榻而去。
虽说他们在一起快三年了,但聚少离多的日子总叫人心神不属,更何况,身处皇权的中心,他们很少能拥有真正安宁的时刻,**苦短,对于长恭而言却是绝对的真理。现在不好好把握住,又更待何时呢?
屋内红烛滴泪,春色无边,屋外繁星点点,残月如钩。
在远离邺城的长安皇宫,有一人孤身望月,形单影只。
“皇上,天色已晚,该歇息了。”将一件黑色的外衫披上宇文邕的肩头,阿常的声音透着一如既往的心疼和关切:“您胸口的伤势此刻还未痊愈,太医吩咐说要少受寒气,否则今后会留下病根的。”
凝视着那残月的目光并未转回,宇文邕抬手抚上自己心口偏左一点的位置,嗓音清冷如踏碎了一地的月光:“留下病根才好,这样,我才能时刻记着这伤口是怎么來的。”那是她留给他的东西,哪怕只是伤痛,他也想好好纪念。
“胜败乃兵家常事,那兰陵王不过一时得意,皇上您无须介怀的。”因为不想暴露清颜的存在,宇文邕对知道自己此行的人都只是宣称这是被高长恭所伤。而事实上,换而言之,这伤口也确是因为那个人,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这笔债,朕早晚会讨回來的。”轻轻地接话,宇文邕的眼眸闪过阴冷,却如流星划过漆黑的天幕,瞬间便了然无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