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哪里,都是她的事情。
舒雅凌向管家要了一匹马,朝西城门而去,据喜儿所讲,南宫辰是从西边进攻北襄国的。
正如舒雅凌所料,她的前脚才走,立即有一只信鸽扑哧扑哧地从王府里面飞出,朝王宫飞去。
而刚刚放飞了信鸽的喜儿正遥遥地望着信鸽飞去的方向,再看着舒雅凌离去的方向,眼眸中漫过一丝不解。
南宫辰和舒雅凌,他们明明就是相爱的两个人,但却不能相亲,甚至还让她來监视她。
若说舒雅凌是细作,对南宫辰毫不在乎,但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明明就是很在乎南宫辰的,得知南宫辰死了之后,她一心寻死也不是作假的。
她不信,这么一个女子,会舍得出卖自己心爱的人。
当南宫日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和穆庄华谈着目前的战事。
看完之后,南宫日的心里一阵空虚,谎言终究还是拆穿了。
他猛然站起,想追她而去,但穆庄华却拉住了他:“日儿,你这是到哪里去?”
南宫日转头:“母后,儿臣自始至终不相信雅凌会欺骗咱们,甚至出卖咱们,要不,咱们还是……”
穆庄华打断了南宫日的话:“日儿,所谓无毒不丈夫,欲要夺得天下,更应该斩断一切儿女情长,这一点,辰儿就做得比你好,这也是为何母后嘱意辰儿夺得天下,而非你的原因。”
“除了因为你喜欢自由,不喜欢束缚之外,辰儿有一点比你做得好,那就是狠。”
这一点,南宫日并不赞同,立刻反驳:“母后,儿臣不懂,对敌人,当狠,但对自己的骨肉,为何不能网开一面吗?”
“骨肉?”穆庄华重重地哼了一声,“谁能证明舒雅凌肚子里的骨血一定是皇子血脉?仅凭她的片面之词吗?”
“……”南宫日无语,沒有理由,他就是相信她。
“日儿,你切莫忘记,皇家血脉岂容他人作假?万一她说的尽是谎言,而咱们尽信的话,那对此战不利。莫说是母后,就连辰儿也想到了此关键之处。”
天下为重,她只有不承认孩子的血脉,才能狠得下心肠。
无论那个孩子是谁的骨血,他终究是要成就南越国一统天下的冤魂。而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不希望流的血更多而已。
“此战关系到我南越是否能统一天下,不得有失。哪怕是一点点的失误,母后也不想,因此,辰儿才不相信她。即便把孩子救出來,成为皇子的子孙,他的身世也会被世人所诟病,对皇家的颜面是一大伤害。”
“颜面?颜面?颜面就真的比性命更重要吗?”
“对。”穆庄华毫不犹豫,肯定地说。
“那好,既然如此,那母后把她给软禁了,或者对她隐瞒一切就好了,何必让喜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呢?她是个聪明人,不可能猜不出这其中的秘密。如今,她贸然去北襄国,那不明摆着是让她去送死吗?”
南宫日想挣脱穆庄华的手,但穆庄华却偏是握住不放:“那是因为,母后要让辰儿重下决心,母后始终不放心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始终是南宫辰的弱点,就让他自个儿把自个儿的弱点消除了吧。
若他能够亲手杀了她,从此便不需要再担心他会为儿女之情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