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筱并不奇怪,只当是钗荷做的,却忘了,她离开之后,钗荷也被调走了,嫁给流光做了媳妇,这些都是玉子墨的安排。
很轻易地就能找到自己之前的行李箱,迅速地换上以前的衣服,然后又将小厮的衣服套上,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天空灰压压的一片,又是要下雪的征兆,虽然说瑞雪兆丰年,可是她实在不喜欢那种透骨的冷意,总感觉不论穿了多少衣服,都像一丝不挂。
拿好自己要带的东西,她就打算走了,站在窗边,回头看看屋内的一切,忽然很想哭一场,在这个小房间内,她已经不记得发生了多少事情,和玉子墨彼此折磨,和钗荷说着悄悄话,和银火玩耍,思念宵风。
承载了记忆的事物总是能轻易地勾动人的情绪,不论是多么冷血心肠的人,总会有柔软的地方。
刚刚走出院墙,就看到了一个不愿意看到的人,她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前方,绛紫色的蟒袍,勾勒出熟悉的身线,冷风浮动他的衣袍,有种特别的韵律。
冷峻的脸,凉薄的唇,秀致的鼻,清冷的眉,眸子如深潭,寒星的光一闪而没,见到林晓筱的一刻,也变得更加深不可测,双肩轻轻抖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僵持了很长时间,她听到玉子墨嘶哑得厉害的声音:“你来干什么?不是在玩失踪么?”
林晓筱愕然,她以为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她消失的消息,却忘了眼前这个人掌握着一国的命运,不知撒了多少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过他的眼线,然后她又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真的很脑残,只要看她现在的样子也能猜得到目的是什么呀。
良久,她用同样脑残的话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来拿自己的东西,然后我要回去了~”
“回去?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玉子墨上前一步,恰好挡住他的去路,林晓筱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只能够到他心口,果然,身高是硬伤。
退后两步,对上他的眼睛,将他眼底的挣扎看得真切,却无所谓地笑着:“我要走你能拦得住吗?”
“那你大可以试试~”玉子墨稍稍低下头,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拉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彼此温热的气息,看着她素淡的脸,那么倔强而冷漠,心又开始发疼。
林晓筱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眸子漫无目的地看着一个方向,没有焦距的眼神,然而表情一如既往地无谓,说出的那些话就像是一种嘲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
“我不想和你吵,我没时间了,要走了~”她很疲惫地和他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人,总是很轻易就能吵起来,大概就是她说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从认识以来,就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过话,总是说着说着,味道就变了,玉子墨修养好,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可是林晓筱却气不过,针锋相对,骂人不带脏字。
玉子墨终于不再说什么,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到她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又一把拉住她的手,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沿着手臂传达给林晓筱,那双手真是凉啊,沉默了一段时间,他听到自己无法抑制的颤抖嗓音询问这个冰凉的人:“你的眼睛怎么了?”
林晓筱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玉子墨竟然这么快就发现她的眼睛出了问题,她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没必要再给他添什么麻烦,于她来说,欠得越多心里的负担就越多,这世上最还不清的东西就是感情,偏偏还有那么多人为了这个东西奋不顾身,做那只扑火的飞蛾。
“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懒得说了,送我去白塔吧,他会知道的!”林晓筱不打算解释了,直接开口让他帮忙,总比他费尽心思去想办法治疗她的身体要来的爽快。
理所当然地没有拒绝,玉子墨以为她是想去找白衣祭司治病,一路上,他几次想开口问明情况,一看到林晓筱眼中黯淡的灰色,那些话就问不出口了,眼睛还是很漂亮,却更让人怜惜。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中,迟迟没有放开,刻意走得比较慢,只为了有更长的时间和她相处,他原以为自己不会有耍小心思讨女孩子欢心的一天,却没想到,还是在林晓筱身上打破了。
林晓筱也没有挣开他的意思,处于黑暗中的人,对于温暖的东西,本能地想要靠近,任由他的温暖将自己包围,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下了,她听见玉子墨凉凉的声音在头--1459+dxiuebqg+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