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宇有些疑惑地看着冷月,为什么从他刚刚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眷恋?难道他们之前见过?那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印象,更何况是如此出众让人难以忘怀的人。经不住也好奇起来面具下的容颜,“冷爱卿为何用面具遮挡自己的容颜?若是摘下这面具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子。”举杯的大臣们也都竖起了耳朵。
冷月只是摇头笑笑,如泉水般泠泠的声音响起:“回皇上,其实不然,下官自小生得丑陋,父母嫌弃下官弃之荒野,所幸被师父捡到才得以活命。今次入宫怕这容貌吓着大家,所以带上了面具。”众人一阵唏嘘,纷纷叹惋。
云启宇也不再深究,只道:“天无完事,人无完人,事事都如此完美反而没了趣味。”众臣皆言皇上英明。
余下的便是莺歌燕舞,觥筹交错了。各位大人各抱心思轮番上前以示庆贺敬酒,冷月皆以素不饮酒一一婉拒。
沈棋看着这右相倒是一阵没由来的喜欢,嬉皮笑脸地上前,手中倒是没有拿酒而是拿的一杯茶:“在下沈棋,听那些老家伙说你不喝酒那喝茶总可以了吧!喝过这杯茶我们就算是认识了!”
冷月知道这个人,在文官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办事极有自己的一套,只是性子不拘小节,据说是皇上的玩笑都敢开。冷月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也对他有好感,拿过他手中的杯子饮尽。
“有机会再和你畅聊,我先过去了。”沈棋笑着说,冷月略微欠欠身:“一定!”
没过一会儿,云骁手持酒杯缓缓踱到冷月桌前:“冷大人,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也和你喝上一杯呢?”
冷月站起身含笑望着云骁的双眼:“谢大皇子抬爱,只是在下不胜酒力,向来不饮酒。”
云骁高冷月一些,伏过身斜着眼问道:“若是我要你非喝不可呢?”众人都没料到大皇子竟然这样不给右相大人台阶下,怀着各自的心思看着这场戏。
冷月也不恼,顺着他伏下的身子凑上前去低声道:“皇子未经允许私自出宫这样的事多多少少都会被罚吧!”云骁万万没有想到这事,色厉内荏道:“你就知道我没告诉父皇?”
冷月抬起身子,笑开了些依旧低声:“呵呵,皇上能放心把嫡长子独自放出宫吗?”
云骁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没再出声,愤愤地喝下手中的酒,转身离开。众臣都暗暗惊叹,这冷大人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向来跋扈的大皇子吃瘪,不过大家都暗暗叹道,这一定人不简单,不可轻易招惹。
冷月那日见他时就隐约觉得熟悉,怕是在画册上见过他,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之后又马上想到那日居然只有他一人,怕是有什么问题。今次他不敢让我向皇上提他出宫之事,他肯定也知道若真是跑出去玩玩最多关上几日禁闭,对这大皇子来说用这几日禁闭换回一个面子算是千值万值了,可他却不这样。这些不得不让冷月怀疑他那日出宫的动机了。
冷月不理会大家敬畏的眼光,自顾自地品着手中的茶。云启宇眉微蹙地看着冷月,心里很是不解。为什么刚才骁儿亲近他时心里会有一种莫明的怒意?为什么自己对这初次见面的冷月又有太多的熟悉的感觉?如果这样寒汐又该摆在心中的哪个位置?十年来,无数个夜里,云启宇早认清了自己对那个儿子的感情,是喜欢!没错,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可如今这种感觉竟在一个初见的人身上出现,让云启宇有一种背叛的负罪感。
晚宴散了,冷月出了宫门带着听风依旧走着回家,终于看见他了,忍不住满心的雀跃。可快结束时他好像不开心了,冷月蹙眉想了想还是不解。可如潮水的喜悦还是冲走了那一点点的愁思。
听风看着他的表情不禁问道:“小汐,干嘛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啊?”
冷月笑笑看着他说:“有吗?对了,以后不能叫小汐了知不知道。”
听风似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叫小暖吧!”
“小暖?为什么呢?”
“因为别人觉得你很冷,可是在我眼里你是暖的。”听风用欢快的童音解释道。
冷月呆呆地听着这话觉得心里有一阵热流流遍全身,听风拉拉他的袖子,冷月回过神来,二人说说笑笑地回宅子了。
夜里,冷月卧在床上,笑着凝视窗外的月。自己终于回到他身边了,幸福的感觉满得从他身体里溢出来。冷月含着满足的笑入睡了。
可在深宫中却有人望着月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