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学了。”接过冷月手中的剑谱,在茶桌边上坐下就开始翻看,一边看一边学,倒还是有模有样的。
冷月也坐下来,开始翻看自己记录下来的账目。不一会儿就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每隔两月运往西北的军饷和赈灾的银两的账目就会有一部分记账款项不明,金额模糊,应该是被人做过手脚。但应该数额都较小,所以才未被察觉。冷月仔细看了看连续五年的账目发现都是如此,想必积累下来也是笔可观的数目了。
冷月心里揣度着,自己手中只有近五年的账目,可这积累下来的财富也是相当吓人的了。而最近这次一下子缺失近千两银子,动作实在是太大,故此才被发现,若非如此,这漏洞怕是危及到社稷的根基都还觉察不到呢。而最近采取这样大的动作,宁愿冒着风险也要那些银子,怕是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放下手中的笔,捏了捏眉心,让听风回房去休息了。冷月踱步到院中,坐在湖心的亭子里,借月色细细察看池中游动的鱼儿。月光肆意地倾泻在他素白的衣衫上,如丝如缎的黑发上也泛起耀眼的光泽,映衬着他俊俏却疏离的脸庞。双眼柔情地看着水面,粉色的嘴唇翘起一丝弧度,怎么看都是一副令人惊叹的容颜。
冷月习惯地抬起头,望着下弦月,好似天边出现了那人的眉眼,引得他一阵痴笑。可心中的某个地方微痛,如果他知道了我是云寒汐,他必定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我,我只能借冷月这个身份在他面前,陪在他的身边。心中有些不甘,可又无可奈何,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回屋。
正想吹灯入眠之时,突然感觉到有陌生人的气息飞驰而来。冷月索性坐了下来,品着茶等着来人。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地从窗户进来。落地有声,而且门是开着的何必走窗户,冷月在心里评价着眼前这人。
那人用如机械一般的声音响起:”麻烦冷大人随我走一趟,我家主子想要见您。”
不用猜也知道他家主子是谁,他冷月才入京几日,皇上交代的差事还没开始,得罪不了人,倒是主动来招惹他的人就只有那唯一的一个,冷月掀起眼看着那黑衣人的眼睛,锐利的眼神竟引得黑衣人全身一颤,冷月用淡淡的声音道:“回去告诉大皇子,我在这里等着他。”
当说出那个名号时,冷月成功地看到了黑衣人眼中的震惊。那人逃一般地回去复命。
冷月在心里暗叹,那人的儿子还真是不安分。
没过多久,一阵破风声响起,所到之人果真是大皇子本尊。冷月依旧自顾自地品茶,完全无视来人。云骁倒也不气,大方地坐下望着眼前的美人:“你就不想知道我来所为何事?”
“既然是你找我有事,那你自然会说,我又何必问?”冷月反问道。
云骁笑起来:“右相大人果然能说会道,我喜欢!”冷月不言,等着他的下文。云骁看他果真耐得住性子,便也不拐弯抹角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对你一见倾心,你跟了我如何?”
“跟你?”冷月反问道,心中一阵冷笑。
“是,跟我!当然你这身体也得跟了我。我外祖父是西北大将军,镇守边关,在朝地位举足轻重。我母亲是父皇当年的宠妃,而我又是嫡长子,你说要是你跟了我你这一生还用愁吗?”
“当年的宠妃?”冷月心里想到,这当年的宠妃也值得他拿出来炫耀?
“十年前父皇就未踏进后宫一步了,太医查看过偷偷说父皇没那方面的毛病,也不知为何就再也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妃子了。不过还好父皇也已经有了这么多儿子了,那帮老臣才就此罢休。”云骁以为他开始衡量起他所说的话,耐心地解释到。
冷月心中默默想着,十年前么?十年前他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无暇关心这事,得把眼前这个人先解决掉。纤手玩弄着手中的玲珑剔透的杯子,饮尽了杯中的茶,这才把视线放在云骁身上:“如果大皇子为的是此事,那么请回吧!今夜的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云骁面带嘲讽地盯着他:“呵!还真给脸不要脸,你还真……嗯……”云骁话还没说完就响起一阵闷哼,云骁就直直地跪倒在地上,膝盖正好压碎了被冷月当做暗器使的茶杯。
云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冷月,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武功,而且还这么好,自己生于武将之家,从小习武,在精锐的御林军中都少有敌手,可方才他连他怎么出手的自己都没看清,心中不禁腾起一阵惧意。色厉内荏地恐吓道:“我可是大皇子,你想怎样?”
声音依旧风轻云淡,仿佛刚才的事都未曾发生过:“不怎样,只是教大皇子一个道理,有些人不是凭权势就惹得起的。”身上爆发出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彻底震住了跪在地上的人。
说完,又捻起一个杯子向他掷出,云骁就被那个杯子所带的力撞出门外。云骁狼狈地跌在地上,冷月唤来他院中的丫鬟:“雪儿,叫李伯送客。”
冷月不再理会门外的云骁,关了房门,宽衣卧在床上,他并没有放过刚才云骁说过西北大将军是他的外公,看来这大皇子和那案子怕是脱不了干系了。冷月冷笑一下,就算单从他自己来说,他也希望这大皇子在里面插过手。要不是看在云骁是他儿子的份上,恐怕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冷月的何去何从什么时候要他人来安排了?更何况他的心里早已认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