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俟一边走一边反省着自己,据他所知云寒汐小时候过得很是艰苦,可是情况究竟如何,他派出的暗探是怎么查都查不到的,他的过去就像是一个谜一样让人琢磨不透。直到他十七岁的时候他皇子的地位才得到云启宇的肯定,在外人看来这也是云启宇十分宠爱云寒汐的一个原因,可是江无俟却明明白白地直到,他们之间绝不是单纯地父子之情。
每每想到这里江无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觉是愤怒还是嫉妒,可是直到现在冷静下来他才知道自己应该关注的是云寒汐。云寒汐是断然不想离开的,他应该是恨着自己的,恨自己生生地把他从云启宇身边带走。可是他或许又想着江无俟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这样他才看出了云启宇对自己爱的底线,也因为这样对云启宇所有的爱都变成了恨,所以他便要亲手毁了云启宇最在乎的东西。
江无俟仍旧深深地记着云寒汐提起云启宇那冷冽的气势和决然的表情,他不知道云寒汐对云启宇的爱有多深,可是他却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恨有多深。
心突然有些隐隐作痛,江无俟皱眉看着自己走过的路,远远地眺望着竹苑的方向叹了口气。他也感受到了云寒汐的变化,在沧云时,他见到的云寒汐见谁都是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尽管那笑里有些漠然,可是如今云寒汐无论对谁都是冷眼相对,心中似乎已经只剩下了仇恨。
而且云寒汐一身的傲气他是知道的,除了云启宇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可是如今为了想要亲手覆灭沧云却甘愿求自己。江无俟心中有些慌乱,他要的结局并不是这样的,如今的云寒汐也不过十八岁,这样会不会让他背负了太多。可是转念一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除了对他更好帮他一把之外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劝说他放弃仇恨。江无俟又叹了一口气,这般想着竟也到了云华殿,想了一番心中也有了决定。
江无俟走后一会儿雪儿便敲门进来了,有些焦急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云寒汐摇摇头:“水备好了吗?”雪儿应道:“恩,已经准备好了,药和棉纱我放在床上了。”雪儿自己云寒汐不喜欢别人碰他于是说完便退了下去。
云寒汐关了窗户边开始脱掉这血迹斑斑的夜行衣,可是血已经凝固和皮肤粘在了一起,无奈之下只好拿剪刀把衣服剪成碎布。看着黏在伤口上的破布云寒汐只得一点点地撕下,这让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了开来,不消多时整个房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云寒汐全身已经被冷汗打湿,地上也有了斑斑血迹。
云寒汐咬着牙把碎布从身上剥离开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竟不由得笑了,可是眼眶却有些湿润。
清理完身上的碎布差不多上半身都已经染满了血,头发也已经散开,沾着汗水和鲜血紧紧地贴在身子上,云寒汐**着身子走进里间,热水的湿气已经让整个里间都变得雾蒙蒙的了,那点儿湿气粘在绽开的伤口上也是疼得要命,不过云寒汐一直怔怔的出神就像没有发觉一样。
云寒汐将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热水触着伤口疼得云寒汐直皱眉,水几乎也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