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汐依旧看着他,这么多年他好像是一点儿都没变过,鬓若刀裁,一双眼像是带着刀一样凌厉,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生畏,只是似乎比当年要冷漠些了。
“都坐吧!”云启宇那威严的声音响起,让每个人都为之一振,可云寒汐的心思却不在这里。那熟悉的声线所说的不再是情人间的侬侬软语,就算是曾经做好决定,可是当又见到他时,心就乱了,云寒汐忍不住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接着便是诸位皇子一一献上贺礼,二皇子云战虽不懂文雅之事,可是自幼混迹军营身手自是了得,配着那奏乐来了一段舞剑,让百官纷纷称好。三皇子云风荏寻了本上古琴谱,颇得云启宇欢心,而四皇子云风苒则颇通音律,便就着那古谱弹了一曲。
五皇子云暝自己篆刻了卷竹简,云启宇看着不仅字工整而那文采也让他很是满意。平日里都不曾露面的六公主云嫣今次竟也在席,为皇上送上了一个绣了两个月的锦囊,云启宇看了颇为感慨,低声感叹道:“长大了啊!”
接着便是云寒汐了,云寒汐记得云启宇独爱吴道子,只是如今真迹难寻,即便是皇宫都只有一卷真迹,云寒汐在东南平反时偶然得了一卷吴道子的山水,本就是为他留着却没有机会送给他,如今便把这卷画拿了出来。
一旁的宫女将画卷缓缓展开,即便是云启宇都眼前一亮,底下的百官们更是议论纷纷,那些嫔妃虽不懂什么字画,可见皇上都一脸惊讶也知道这有多珍贵了。只是云启宇看了看云寒汐道:“把这画收起来吧,换个东西送朕。”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此时云寒汐也站了出来,似乎没想到会被他拒绝,不过看样子云启宇应该是想好了要什么的道:“敢问父皇想什么?儿臣自当尽力。”命都可以为他抛之不顾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云启宇看着这不悲不喜似乎没有一点儿波澜的人不知为何竟有些生气,离别如此之久他就没有半点牵挂?将云寒汐放逐的人是他,要心存牵挂的也是他。只是云启宇不知道的是,并非是没有牵挂,只是见不得他漠然的眼光而小心将这些情愫给藏在了心底。
看着眼前这个比以往更消瘦的人云启宇道:“几年前听闻江源之徒‘天下第一箫’舒律自称若说对箫的造诣远比不上你,今日就吹首曲子算作贺礼吧!”
闻言云寒汐皱皱眉有些犹豫,过了片刻道:“儿臣的箫不适合今日这场面,若父皇想听,明日儿臣再吹给父皇听便是。”
本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哪知云启宇笑了笑却道:“就今日!来人,去七皇子府上取箫。”云寒汐无奈地叹了口气,该说的都说了,既然他想听便由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