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被覆盖率及高的森林洞穴里,黎明迎来了洞穴里的第一个深秋。
白天,鸟雀偶尔出来觅食,野兽也出入的少了,那些蝶类蜂类等其他昆虫也都选择了栖息,只有狂风席卷着着落叶,飞舞盘旋,然后凌乱地坠落。
在星光灿烂、月亮高悬中天的夜晚,黎明有时候会在一片寂静中的洞穴里听着外面的风声,想起欧阳修的《秋风赋》,直觉感受颇深。
初听时像淅淅沥沥的雨声,其中还夹杂着萧萧飒飒的风吹树木声,然后忽然变得汹涌澎湃起来,像是江河夜间波涛突起、风雨骤然而至。碰到物体上发出铿锵之声,又好像金属撞击的声音,再(仔细)听,又像衔枚奔走去袭击敌人的军队,听不到任何号令声,只听见有人马行进的声音……
黎明感念森林里的草木的衰败零落之姿,更何况是人类呢?
因为是万物之灵的人类,更有年华老去、无穷无尽的忧虑煎熬的心绪,无数琐碎烦恼的事来劳累的身体。
这时候已经是秋末了,气候寒冷、刺人肌骨。
黎明的心态成了一个80岁的老人,她日日沉浸在悲秋里不能自拔。
这时候,她想起了微微,那个叫薛微冰的小伙伴,你还好吗?你还有时候悄悄落泪吗?还有妈妈,在阿诺说的那个伊甸园里,你还好吗?我多么想念你们啊……
从夏天不经意的思绪逐步飘散,而在寂寞的岁月里发展成为蚀骨的虐心,秋天不愧是个思念的季节,的确令人断肠。
在秋天万物萧条的日子里,孤独的日子里思念似水倾泻。
也许黎明需要战胜的是孤独和寂静,那些隐蔽的洞穴里除了危险就是无休止地思念。
古都,西安7中
深秋季节的萧条和那些噩耗一起像乌云般笼罩着整个校园。
过去6个月了,从春末经过夏天到深秋,校园里每周都有2个学生死去,校园里一片慌张,有办法的家长早早地为孩子办了转学,平常,特别是午后1点左右,校园里空无一人,所以,学生越来越少的校园看起来死气沉沉,大家都在传说校园被魔鬼盯上了。
薛微冰站在校长办公室:“校长,我知道我前面的办法不对,但是狡猾的敌人改变了策略。”
“所以,我希望再试一下,这已经是咱们学校里第32个人了。”
花甲之年西装革履的老校长推推了眼镜,眼角湿濡:“你上次说,通过对前面事故的分析,摸清了规律:第一是周日和周三出事日;第二,都是在午时一点;第三是死者都有嗑药的历史。
我让你深入进去调查,并且照你说的做了,让大家都在一点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可是这第31、32个没嗑药也没走出房间的也出事了。”
校长继续说:“警察都查不出来,你又能了解多少呢?”“还有,我想既然那个凶手改变了策略,一定是觉察到你在查这件事,我希望你转学,不要再查下去,不然我无法向你的姥姥姥爷交代。”
薛微冰不妥协:“我想让所有学生呆在房间里不出来显然是没有用,我还是希望,校长能够答应我,让我继续查下去。”
校长:“我以前同意你去跟他们嗑药泡吧混入他们,去查这件事,没有结果也就算了,你现在要说想上天台,你知道,我不能再答应你,因为那里是整个校园的最高点。平常上天台的门是锁着的,谁也不能上去。”
那里太危险。
薛微冰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说出来,他初步判断,那个天台不简单,因为最后这2个都是男生,而且都是在宿舍里,忽然窒息的。
而这所办公楼的天台,正好对着男生宿舍那面,所以,可以断定,天台是作案的最佳地点,即便不是最佳作案地点,也是最佳观测点。
薛微冰还是有些溃败感的,自从学生开始出事以来,他就一直在查这件事,可是从春末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16个星期了,每个星期都有学生出事,薛微冰现在连凶手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感到了巨大的挫折和压力。
无论他怎么要求校长,校长都没有把天台的钥匙给他,走出校长室的薛微冰有些沮丧。
他搭电梯去了顶层,透过走廊的小窗户,又仔细巡视着对面男生宿舍里,大家都关紧了窗帘。
只有一个房间,也许是太粗心,无意间留下一道缝。
是这里了,薛微冰,看了看表,快一点了,径直下楼去那个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