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上去叩门,人未至,语先到。“来了,来了。”
五十岁左右的刘管家顶着一头灰发,开了门。
他笑语喧喧:“是吴老吧?大家正在恭候。”
吴老手拿一个红酒的土黄色的纸袋,走下车来。
他举步进前,门内又有一福字影壁,转入庭院,虫声瑟瑟,花树幽香,吴老深嗅一口,晚风袭来,有茉莉和米兰的香味。
薛宗海、薛子琪和微微在正房门前等待着,吴老上前一步,“冒昧打扰,请别见怪。”
薛子琪:“吴老,您客气了,欢迎光临敝府。”
薛子琪把客人请进屋,给他们介绍:“这是家父和犬子。”
薛宗海手握着客人的手:“吴老,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以后还望多走动走动啊。”
微微:“吴老您好,感谢您手下留情。”他晃动一下左手腕上的绿玛瑙手环。
吴老把那瓶红酒递过来,“随手带了瓶红酒,不成敬意。”
薛宗海接过来:“还让您破费。”他打开包装纸,取出酒:“82年的拉菲,今晚我们就喝它吧。”
刘管家进来,在饭厅布置好了饭菜。
大家纷纷入座,美酒飘香,菜肴精致,有西式的蜗牛,也有中式的海鱼……
酒过三巡,大家渐渐熟络了起来,吴老和薛宗海交换了生辰,是同年代的人,相差三岁。
薛宗海热情地叫吴老老哥。
吴老:“既然你叫我一声老哥,我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竞拍了呢?”
薛宗海问:“为什么?”
吴老:“因为咱们闺女在我耳边说了句话:这个竞品的幕后卖家,我一定帮你查到。”
薛宗海看向他,吴老眼泛泪花,“说这个故事前,我已经不把薛老弟当外人了,我就知道闺女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
他回忆道“那还是三十多年前,我本来有一对可爱的儿子,都在读小学,可是在放学回家时,被绑匪绑架,绑匪要求五千万现金和这串手环来赎人。可是这串手环当晚竟然不见了。后来,绑匪因为没拿到手环,就撕了票。”
“快四十年了,当年的绑匪和手环都不见踪影,案子没破。现在这串手环又出现了,所以我是多么想知道那个卖主的信息啊。但是我看到贵府对这手环是势在必得,所以,我就只好成人之美了。”
他讲完自己的故事后,大家唏嘘不已。
他继续说道:“自从孩子被撕票后,妻子一病不起,拖了10年后去世,我在世界上成了一个人,也无心续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亲手逮住仇人,给我儿子报仇雪恨。”
薛宗海:“老哥,既然话都到这份上了,我给你承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从现在开始,我会动用一切力量尽力帮你把这支手环的幕后卖主查清楚。”
吴老端起酒杯:“大恩不言谢,”“先干为敬。”
薛宗海与他碰了下杯,一啜而尽。
第二天,薛宗海和微微回到了西安,薛子琪暂时留在了北京,她除了巡视北京办事处的工作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利用高层的关系打探出绿玛瑙手串的历代藏家。
要想利用高层的关系,最直接的莫过于就近办事,因此她选择在北京多呆了几天。
微微回家的路上,一路心情起伏,终于有了这三件灵物中的第三件,这样的话,集齐了这三件灵物,黎明就不会消失了。他们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飞机停到了咸阳,李叔来接他们。
回城的路上,姥爷累得睡着了,微微看着姥爷侧头而睡的样子,很难受,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为小辈子的人在奔波,还有妈妈,也是因为这件手环欠了吴老的人情需要薛家利用高层的关系来还。
微微下定决心,一定做个孝顺的孩子,不再让老人和父母为自己操心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