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出声,等范文程刚刚把人带到偏院后。赫然见整个偏院已经被一个一个的黑衣侍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本来侍卫看到范文程还想要拦住去通报,但是等看到范文程身边的蒙古人后便立马直接放行了。
身为此地主人,却没有想到自己的面子都没有身边这个二十开头的青年大。苦笑着摸摸鼻子,范文程只能乖乖的继续把人领了进去。
偏院门口有很多侍卫把守,但是里面却意外的没有一个人。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范文程上前敲了一下门轻声道:“主子?”
几乎就在他话音刚落,立马便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咳嗽声。随即有一个暗哑的声音低低道:“什么事?”
“是----”
“大汗,是我。”似乎是不满他们的磨磨蹭蹭,来人直接走到了门口大声起来。
没想到竟然是阿布尔,屋内刚刚换下侍卫衣服的皇太极。不顾自己仅着单衣的窘态,立马几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待范文程识趣退下后,屋里那个明显已经消瘦了很多的皇太极。立马抚着阿木尔的胳膊。担心道:“一切都顺利吧?”
点点头,因为皇太极的声音,阿木尔心中有了一丝歉意。那日要是他能早点找到皇太极,也许就不会让皇太极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摇摇头放下心中的那点歉意,阿木尔立马兴奋的从身后那个脏脏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异常华丽精致的盒子来。
看着被阿木尔递过来的盒子,皇太极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漆黑的吓人起来。怕吓着身边的青年,皇太极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声音低哑道:“这次应该不会错了吧?”
似乎就是在等他这句话,阿木尔立即道:“这是从林丹汗的那个囊囊大福晋手中得来的应该错不了的。而且我看过,这下面确实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字样。”
前不久的辛苦似乎一下子便烟消云散,看着桌上的锦盒。皇太极终于露出一个笑来。
见皇太极只是笑却不着急打开,阿木尔急道:“大汗那个林丹汗诡计多端,上次就被他给逃了灵域。还让你受了伤,会不会这次---”
想起被林丹汗弄下水,又在几乎没气时又被他弄了上来扔到了岸边的事实。皇太极愣神很久有点不知道是该怨他还是感激他。
稳了稳心神,皇太极看着阿木耳淡淡道:“察哈尔被灭,林丹汗被我赶到青海了。这玉玺是我从蒙古得来的,我皇太极说它是真的,它便一定是真的。”
被皇太极平平淡淡的自负语调给震住,阿木尔好久都没有出声。
就在阿木尔愣神之时,皇太极咳嗽了两声好奇道:“对了,那个囊囊大福晋有什么条件吗?”
本来还在楞神的阿木尔,听到他的话立马眼神飘忽起来。
好久没见他这样,皇太极面色有些凝重起来:“怎么了,难道今时今日她还敢狮子大开口。”
吐吐舌头,阿木尔干巴巴道:“这玉玺本来就是林丹汗留给长子额哲的,没想到被她偷偷骗了去说是拿它换林丹汗。可是她点子背刚刚得手,大汗和林丹汗双双落水的消息便不胫而走。知道换取林丹汗无望,额哲和苏泰大福晋自然不肯再把玉玺给她了。”
“说重点---”眼见连阿木尔说话都吞吞吐吐起来,皇太极立马做出不悦的样子。
听出皇太极语气间的不耐,阿木尔闭上眼睛大声道:“囊囊大福晋和苏泰大福晋的人打成一团。我当时只是想抢到玉玺,没想到一时失手刺伤了囊囊大福晋,听说她最后不治死了。”、
意料外的回答,皇太极过了一会才挑眉道:“那苏泰大福晋和囊囊大福晋身边的人就没有追杀你?”
听不出皇太极到底是喜还是怒,阿木尔只能继续道:“我带的人多,又都穿着大明朝的衣服,他们不敢追上来。”
没想到短短时间,阿木尔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皇太极立马勾起唇角赞道:“好,好,真不愧是我五阿哥的舅舅,果然有胆识。”
被皇太极这么不伦不类地夸了一下,沾沾自喜的阿木尔呵呵傻笑了半天。才终于小心翼翼道:“对了大汗,您现在身上的擦伤和风寒不是好多了吗?怎么还没有进宫,我妹妹现在肯定担心死了。”
看着阿木尔满是担心的眼神,皇太极脑中一下子浮现出那个,最近晚上没有安神香就绝对睡不着的人。
看着阿木尔的眼神有点松软起来,半响皇太极才幽幽道:“不急,还有三日就是玉儿的临盆之日了。我想到时再进宫给她一个惊喜。”
“哦。”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皇太极的任何决定,阿木尔愣了一下才继续道:“那个大汉,您看德统领和鳌拜将军都在外面两个多月了,要不要---”
举起手,制止了阿木尔接下来的话,皇太极看着他笑道:“也不差这几天,就让他们再担心几天吧。就当是对他们的磨练,对了你急匆匆过来还没有休息一下吧。去外面让侍卫带你去洗漱一番,下午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外面好好逛逛。”
“恩,好啊。我这就去准备”立马站了起来,阿木尔连忙做疲惫状,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从皇太极那里出来,阿木尔在进了给他准备的屋子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当初趁乱杀死囊囊大福晋他并不后悔,短短几个月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囊囊她自寻死路,他也只是成全她而已。
但是皇太极明明到盛京都快一个多月了,到现在都可以忍着不联络他妹妹。还眼睁睁看着好多人为他担惊受怕,即便现在已经变得心冷了很多阿木尔也不禁感到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