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竟是才与他们分离没多久的司机——冬日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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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七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惨烈,头发,脸颊,衣裳沾满猩红的色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索命恶灵。
月光在他背后,将他的轮廓和身体全部纳入阴影里。
漆黑与鲜红化为一体,仿佛他的生命里不是黑,就是红;不是红,就是黑。再没有其他的颜色。
“天朝桑……”
从突然被袭,惨遭痛楚,震惊失色,到现在淡下情绪。遗留在黑暗里的少年低低的声音散在空气里。他像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吐出几个字后,下文就没了。
但他的声音让墨七从剧烈的心绪里微微的清醒。
“天朝桑?”嘲弄的低嗤,“不要再模拟手冢苹果的口吻叫我了。”
阴影里,空洞的眼眶怨恨的凝视着从地面爬起的棕发少年,“老实说,我也没啥精力和你继续玩什么第二人格手冢的游戏了……变身吧,你这个假货精。”
内心的声音依然在狂妄的叫嚣,墨七狠狠的绷紧牙齿,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压抑趋势扩大的焦躁,想要毁灭、破坏的心理。
这个可悲的世界,导致无数残忍的事情发生的这个世界。
还是想用自身的能力去制裁这个充斥着罪恶与欺骗的世界,还是想用鲜血来浇灌这个人性残酷与现实的世界豪门暗欲:冷枭的掌上明珠最新章节。
脸上的表情缓步扭曲,理智的思维逐渐溃散,有个细微的东西一点点的爬向出口,快要破茧而出……
墨七费力地伸出布满血污的手,突然使劲的朝脸颊拍去。
手臂被半路拦截。
身体被拥抱进一个温暖的躯体,“你这家伙是疯了吗?!”
咬牙切齿的吼声在耳畔喷着,犹如一道响雷,震的墨七的神经瞬间复苏。
……墨七的眼在那刹变得深不见底。
“你很在乎我嘛,假货精。”染血的手指扣在少年脑后,强劲的力道强迫对方抬头,面部所有都毫无保留的展露在月光下,“在乎到只关注我的变化,而忘却了自身的变化麽……喜欢我喜欢到这种地步啊,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前秒还在疯狂的人,下秒又恢复到往常的平静,若不是浑身血淋淋的狼狈,恐怕刚才的混乱只是一场血腥,阴郁的错觉。
“话说我到底该叫你天葵道,冰帝众少女口中妻子组合里的子桑;还是blade,假面酒吧里向我索吻的幽灵先生呢?”
棕色的发丝,一根根掉色。金子的光芒一根根闪现。
眼瞳慢慢变成碧蓝。
面部表情鼓动,起泡,皮肤底下有东西来回的游走,移动。
骨骼也发生摩擦的声响,咯吱咯吱的,在暗夜里,令人发寒的恐怖。
碧蓝的眼瞳诧异和惊疑的光芒闪闪。
“变身药,经过药物稀释和中和,会提前失效。”墨七伸手触碰他被蹂躏的红肿依然的嘴唇,“你以为我会背着迹部浑若不在意的亲吻你麽?那样做,不过是为了不起怀疑地将稀释的药物送到你腹内罢了——”
手掌翻转,将那手指用对方的衣襟擦拭,漆黑的眼漫不经心地撇过脸色苍白的金发青年。
“作为这个世界最憎恨背叛的人,我又怎么可能背叛情人?”
种种情绪从金发青年脸上浮光掠影的飞过。
“该怎么说呢……”最后,他笑了,“亲爱的公爵殿下,阁下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手同时松开,两个人各自后退一步。
金发青年懒懒的靠在墙壁,敞开的衬衫因为体型更为瘦削,宽松的挂在身上。
半穿半脱的模样,比裸|体还刺激眼球。
平坦的胸膛在黑暗里散发洁白的诱|人气息。
墨七笔直的站在他面前,看着无限的春光。
“想问什么,就问。色|诱|术,对我没用。”
天葵道,也就是blade静静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天葵道?”
“你不该在两种状况的情形下近距离的接触我,”墨七静静地告诉他,“一,身体的习惯,每个人的肢体语言都是不相同的,天葵道和blade太过相仿;二,身体的药味,任何药味在死亡化妆师鼻子里都分辨的出,天葵道和blade的味道相同,淡淡的前所未闻的成分;三,耳边的耳钉,款式和形状都是相同的;四,那种有意无意的目光,天葵道和blade是一样的……”还有暗中那个一直监视着他的人[综]违和感。但是那个磅礴雨天出现在墨七面前的blade,让墨七知道了他就是那个自自个儿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监视他的那个人,这点墨七没有向他说明。
“最初只是怀疑天葵道与blade是同路,拥有差不多的习惯,直到后来,我见到了斯内普我才得出了更准确的答案。”
沉默了几秒,消化掉所有信息的blade说,“斯内普教授失踪前,果真是和你在一起。”金发在额头垂出绚烂的效果。暗夜里,耀眼的光芒掩不住,只是稍微有些黯淡。
“斯内普教授作为克洛德的身份,和我相处过段时间。”墨七点头。
“他现在在哪?”blade问,声线是和手冢截然不同的磁性。
“秘密。”墨七答。
“稀释变身药效果的药物是他给你的?”blade淡淡地再问,也不再一个问题上强求。他太了解墨七了,当他不想回答你时,你怎么都不能从他嘴巴里掏出想要的东西出来。
“是的,他无法拒绝我提出的要求。”墨七表示肯定。
“你是怎么避开我的视线拿出药物?”鼻翼轻微的煽动,blade说。
“到达这个房间后,我曾经背对你打开窗户。”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确,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会通。
“……”沉默,再沉默,“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手冢国光?”
“多亏这个从有求必应室里淘到的魔力侦探器。”墨七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指甲般大小的玩意,“魔药是用魔力才能熬制成功的。你有没服用魔药,这个小家伙会用振动来提示——要是不能理解,你可以参考手提电话的来电振动设置。”
不管理解不理解,blade还是沉默了好大会,良久,他垂下了睫毛,“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墨七绅士的抬手,对待临死之辈,他从来都是很宽厚的。
“刚才你那是怎么了?”blade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只是不小心被一个人的记忆钻了空子罢了。”平静的嗓音令人无法捉摸。
“被幸村律人的。”这个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墨七承认,“是被幸村律人的记忆钻了空子。”
飘逸在空气里的冷淡的声线慢慢渗透在黑暗里,如同神秘的安魂曲。
“你要小心了……这是他掌握到关于你的最大秘密。”一缕漆黑的血丝从嘴角溢出,blade碧蓝的眼眸留恋的看了眼沉浸在黑暗里的血染少年眼,闭上了眼睛。
“……也是他手里的王牌……”
话还没有表达完,金发青年已然断气。
“王牌?”尾音弦起的音调透着不知是讥讽,还是嗤笑,墨七走近半躺墙面没有了呼吸的青年,两根手指夹起摊开在手心的那粒纽扣状的乳白色耳钉放到唇边,“真不好意思,小生不赌博。”
说完,将他插/进了青年空无一物的耳垂里。
也许,终其一生他都不会知道,这颗耳钉是他曾经散落在草地里的那颗立海大学生制服上的纽扣。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