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谱上满满都是一个赤膊男子在使剑招,每一招旁,都写着一句口诀,秦南晟细细阅读,口诀上曰:“剑行若游龙,游龙入九霄。九霄回心照,心照空蕴扰。刃走金缕边,神亦黯其耀。挽花岁层绝,不惧鬼来号。心神聚一体,双气凝剑梢。三元浑唯一,神鬼皆可抛……”
秦南晟看着看着,突然眼神一亮:“神亦黯其耀……不惧鬼来号……神鬼皆可抛?”
秦南晟思索了半天,心道:“神鬼,神鬼,莫非剑神前辈早在这‘除魔绝神剑’上写下了神鬼族人的信息?”
秦南晟不得其解,苦苦思索。司马崇嘉见秦南晟如此,笑道:“秦少侠尽可抄录一份去。”
聂晨的剑法可说是所有人都想要获得的宝贝,司马崇嘉竟然如此慷慨大方,倒让秦南晟大吃了一惊。
“可以吗?”秦南晟确认性的问道。
司马崇嘉道:“自然可以。”秦南晟大喜,谢了司马崇嘉,索了笔墨,便将口诀抄录了下来。司马崇嘉一愣:“剑招不要么?”
秦南晟笑道:“我只好奇神鬼族而已,并未存心要学这套剑术,能抄走口诀,便已十分感激了,又岂敢妄图剑招?”
说着,秦南晟便将抄录好的口诀折叠,放入了怀中。司马崇嘉心道:“此人心术极正,不愧是剑狂的弟子,惭愧,惭愧。”
聂晨的剑法,那是何等的稀世珍宝?司马崇嘉虽然慷慨,却也不希望秦南晟真将这套剑法学了去。其实剑谱之上,只有剑招与口诀是学不成“除魔绝神剑”的,没有聂晨的独门法门,这套剑法使出来只不过是一套普通的剑法而已。
若非如此,聪明如司马崇嘉,怎会得到剑谱之后,没有一点头绪?也就是因为这点,司马崇嘉才放心的将剑谱给秦南晟看,只要自己不教秦南晟独门法决,任凭秦南晟天赋异禀,那也是学不会的。熟料,秦南晟竟只抄走了口诀,连剑招也不要,让司马崇嘉惭愧不已。
秦南晟得了口诀,心道:“敬神庄虽然豪杰聚集,但连司马庄主也不知神鬼族之事,看来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秦南晟决定带了口诀,先去找徐之桓,再商对策。
于是秦南晟起身道:“那司马庄主,我便先告辞了。”
司马崇嘉忙道:“秦少侠不要急着走。”走到了秦南晟的身前:“明日便是天神再度显圣之日,秦少侠不如就在此住上一日,待天神显圣过后再离去也不迟啊。”
徐暮教导秦南晟时,只有一句话重复了三次,那便是“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秦南晟只笑了一笑,正要推辞,却转念一想:“不如我就留下来看看,这所谓的天神究竟是怎样的,也许是神鬼族人在搞鬼也说不定。”
秦南晟心意一定,笑道:“既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司马崇嘉大喜,先有剑神聂晨到来,后又有剑狂徐暮的亲传弟子到来,敬神庄在天下修行人眼中,地位将会更高。
其实司马兄弟三人的修为并不能算是顶尖,敬神庄之所以能够成为天下第一门派,大多数功劳要算在徐暮身上,若不是司马兄弟与徐暮的交情不错,只怕再过五十年,敬神庄也未必能有今日的成就。
司马崇嘉十分高兴,将秦南晟领了出去。
敬神庄颇大,日间众人闲来无事,便爱在敬神庄庭院中走动走动,许多人感叹敬神庄的富丽堂皇,对江湖人来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是过惯了的,在敬神庄住的这几日,便如住在了皇宫中一般,他们何曾体验过这种生活?
忽然见到司马崇嘉与秦南晟从金龙堂高高的台阶上走过,司马崇嘉对秦南晟毕恭毕敬,众人心中均感疑惑,不知秦南晟是什么来头。秦南晟一瞥眼,看见远处有一个老和尚,正缓缓的向敬神庄走来。
秦南晟眼力奇佳,见到这和尚,失声叫道:“寂魂大师!”
众人听了,无不震惊,纷纷向敬神庄外看去,果然见寂魂缓慢行来,身上衣物光泽如新,只有僧鞋布满泥泞。
“是寂魂大师!”
“寂魂大师来了!”
司马崇嘉这下更是高兴,忙叫道:“三尺!九丈!寂魂大师来了!快快迎接!”然后自己当先迎了上去。
剑神剑狂一死,寂魂与无虚散人这两个与剑神剑狂交手三招才败的人,便当之无愧的成了天下第一。
现在连寂魂也来了敬神庄,更让敬神庄蓬荜生辉,司马崇嘉如何不高兴?这下敬神庄的地位就更加牢固了。在敬神庄内休息的众人,纷纷跑出来,要一睹寂魂的风采。
司马崇嘉待兄弟三人都到了,才将寂魂迎进了门,拱手道:“寂魂大师,欢迎,欢迎!”
寂魂呵呵笑道:“贫僧本不愿参与世俗事,但听闻贵庄真有天神显圣,便来此一睹天颜,还望司马庄主不要嫌弃才好。”
司马崇嘉哈哈一笑:“寂魂大师说的哪里话?”随即转头道:“三尺,立刻安排一间上房,让寂魂大师住下。”司马三尺应了,转身安排去了。
寂魂谢道:“有劳司马庄主。”侧头一看,见到了秦南晟,笑了一笑:“秦施主,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