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欣慰时,突听一个声音道:“忘仇,你来看陈开么?你的身体没事吧?”离忘仇回过神来,只见灵空就站在身前,离忘仇笑道:“大师兄,我没事,陈开没事真是太好了!”陈开没事太好了这句话在离忘仇心中不知已说了多少遍,也不在意口中多说一遍。
灵空见离忘仇如此高兴,呵呵一笑,在离忘仇肩头上一拍,说道:“看来你对伤了陈开很是在意啊。”离忘仇道:“那是自然!我失手伤了陈开,再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我心里很是不安。”灵空道:“不用在意,比武切磋,哪有不受伤的?你的剑法与刀法都十分厉害,校验之日看你能否发挥得更加自如了,你可是小师叔,可不要丢脸啊。”
灵空如此说,显然是没有责怪离忘仇的意思,离忘仇心中十分欢喜:“哈哈!太好了!我不用跑了!”离忘仇最怕的就是,陈开一死,鹤峰观上下见责,到那时自己不但不能学艺复仇,更连最后的栖身之所也没了,现在不用逃走,自然喜不自胜,应了灵空,跑回到自己屋去。
离忘仇躺在了床上,回想起日间与陈开交锋时的情形来,心道:“师父说屈叔叔的刀法是不折不扣的杀人刀法,从第三刀开始,便刀刀要人性命,果然没错,我无意中将第三刀使了出来,却差点害了陈开,以后决计不能再施展这套刀法了。”
离忘仇心中念着不能再施展“八环九殇刀法”,脑中却不自觉的想起刀招来,那第三刀平日再怎么苦练,也练不成,日间使的时候却又很是顺畅,离忘仇心中不禁暗想:“我在使第三刀之前将刀法变作了剑法,难道可以将千叶剑法与八环九殇刀法结合起来,便能将停滞不前的刀法施展出来?”
离忘仇回想起刀招与剑招来,果然刀法施展到有瓶颈处时,便换做剑招,便能借着剑招将刀招继续下去,但剑招繁多,也不是每一招都能够衔接刀招的,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参透,才能将两套武学结合起来。
离忘仇刚有一些头绪,又捶打起自己的头来:“混蛋!混蛋!不是说以后都不用这套刀法了吗?怎的又想去了?”捶打时暂时将刀招忘了去,但一停止脑中的刀招又回来了,离忘仇反复捶打,只捶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
离忘仇心道:“这要怎么办?总不能打死自己吧?”突然灵机一动:“对了!我想归想,不去用就行了,哈哈!我真是天才!”
离忘仇找到了借口,便堂而皇之的在脑中回想起招式来,不知觉间已过了许久,离忘仇渐渐睡去,手脚还在舞动,连做梦也在练那刀招。
离忘仇回了鹤峰观,无虚也没有责怪离忘仇,众人都仿佛与平常一般,只是大家看离忘仇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尊敬,离忘仇心中暗暗得意,这可全亏了自己所会的剑法与刀法。
这几日离忘仇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如何以剑招引动刀招,虽然手痒难耐,想要比划出来,但还是强忍住,不愿将这套刀法再使出来。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转眼之间,校验之期已到。艳阳高照,灵山上蕴绕的那股子仙气彻底散了开来,视野极为清晰,每年到了这一日,那围山而起的雾气便会准时散开,这日便成了鹤峰观校验的日子。
早早的,众弟子便已聚集在鹤峰观正中,等待着校验的开始。
鹤峰观出去无虚本人,共计一百零八人,鹤峰观武学,分作“天罡”、“地煞”两大派别,按照天罡三十六星宿与地煞七十二星宿,分成了两组人,灵空、尘空为天罡之首,本空、兴空便是地煞之首,离忘仇既不是天罡,也不是地煞,站在人群中,便显得多余。
众人嘈嘈杂杂,直到无虚从主观中走出,便立刻鸦雀无声,无虚气度偏偏的站在高处,离忘仇心中一凛:“师父果然威严极盛。”
无虚高声道:“今日是校验之日,看你们的武学进展到了什么程度,与往年一样,天罡、地煞对抗,望尔等好生应战,不要负了一年的修行。”
“谨遵祖师之命!”众弟子齐声应答,声如雷动。无虚点了点头,又叫道:“忘仇,你来。”
离忘仇一怔,从人群中走出,众弟子的目光都聚集在离忘仇的身上,离忘仇走到无虚身前,跪拜道:“弟子离忘仇,拜见师父。”
无虚道:“陈开有伤在身,不能参加校验,你虽不是天罡、地煞中人,但也是我门下弟子,便代替陈开吧。”
“是!”离忘仇应了,转身便向天罡三十五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