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将这情形落在眼里,暗喜道:“正不知卿卿被你们关在何处,有你带路正好!”也下了坐骑,提气轻身,紧紧的蹑在了他身后,向博格达峰上走去。
却说帝飞一人径自步入了客栈,随口道:“掌柜,来两间上房,再做些酒菜。”抬头一看,却见店内窗明几净,数十张桌子上均坐着客人,有的正喁喁低语,有的正喝酒吃菜,突然一人掀帘从内屋而出,见了帝飞,眼睛一亮,连道:“好,好……客官楼上请。”躬身在前面领路。帝飞看他身材高壮,但眉仰目抑,鼻高口塌,大嘴斜咧,两颗板牙突起,尤其是鼻子旁还多了颗黑痣,颇是难看。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幅尊容实是不堪入目,再也不愿多看。
那丑掌柜恭敬的道将帝飞领至二楼厢房,道:“到了,客官,您里面请。”
帝飞点了点头,正要进屋,忽然想起一事,转身问道:“你这里生意不错啊。”
那丑掌柜嘿嘿怪笑道:“客官您说笑了,小店是小本生意,微本薄利而已。”
帝飞冷哼道:“哼,微本薄利,却也足已养家糊口,但你为何只让伙计穿着一件单衫?”
那丑掌柜疑惑道:“什么?”
帝飞目光如电,紧紧的盯着他道:“哼,门外那迎客的小二年纪尚小,却只穿着一件单衫四处招徕顾客,如此冷的天气,你却连一件衣裳也不为他买,好个黑心的掌柜!”
那丑掌柜低着头,眼珠一转,打个哈哈笑道:“客官多有不知,这西夏今年来连与大宋交战,军费花销极大,各种苛捐杂税,繁不胜多,今日要征五钱,明日还捐一两,再着因我是个外乡人,平日遭尽他们排挤,所以小店虽是每日微有盈利,但实是难以维系了。客官,小人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似是匆匆想走。
帝飞喝道:“慢着!”冷冷的道:“哼,西夏自李孝仁继位后,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民乐其所,哪里有什么苛捐杂税了?再者这里胡汉一家,百姓如何会排挤你一个外乡人?”
那丑掌柜瞠目结舌,半晌说不上话来。帝飞喝道:“哼,老夫一辈子最恨你这等人。”说着张手向他肩膀抓去。谁知那掌柜的颇为滑溜,一个扭身躲了开来,赔笑道:“客官你言重了,门外那小伙计是自愿来我这里帮工的,只要管吃管住,不要工钱,嘿嘿,可不关小人的事啊。”
帝飞不料他能躲开,呆了一呆,冷哼道:“即便如此,你为何能如此冷血无情?简直没有人性!”还道他刚才是身手敏捷,躲了过去而已,又是一手向他抓去。这一下暗含了“小擒拿手”、“鹰爪功”与“分筋错骨手”三套擒拿功夫,不信他能再躲过去。他少时贫寒,因此最是同情这等贫窘寒迫之人,见这掌柜的毫无悔意,因此要给这掌柜的一些苦头吃吃。
那掌柜的面色变了变,干笑道:“客官你何必动手。”肩头连晃,脚下“之”字步迈出,竟又躲了过去。
帝飞终于知道这面相丑恶的掌柜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冷笑几声:“原来是有武艺在身的,那老夫更不用手下留情了!”
忽听一个清淡的声音传来:“帝老何必与一个后辈生气?素闻帝老剑法无双,慧兰不才,愿意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