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风与摩罗修两大高手,眨眼就拆至百招开外。二人宗师身手,越打越是精神,各种妙招纷呈而来,摩罗修那鸳鸯双刀固是如天神行法,幻灼无双;邢风手里的那支太阿也是剑气纵横,变化多端。两旁后辈弟子固是看的目眩神驰,其余如帝飞、凌释等,也莫不惊叹,暗自与自家武艺揣摩比较,一试高低。一时间场内除了兵刃交击之声,竟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严怒虽是厌恶这等文绉绉的诗词歌赋,但见邢风每一剑递出,均是威力奇大,也不由得心下称羡。忽听身后异响,扭头一看,却是严雷。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全神贯注,神色颇为激动,口里还念念有声,双手执着一对判官笔,左挥右架,不知想些什么。严怒心下惊奇,走上两步,拍着他肩膀道:“阿雷……”话未落音,严雷右手一抬,笔势若峰,穿天而起,从少泽穴起,前谷、后溪、腕骨、阳谷、养老、支正、小海,一路竟沿着严怒左手的手太阳小肠经,点了上来。严怒只觉得左臂一麻,整条臂膀已动弹不得,心下一惊。但他武艺也自不凡,不慌不乱,身子稍侧,右手闪电探出,一式“奔雷八千”,食指与拇指已如钢钳般,将严雷的判官笔紧紧夹住。这式本是掌法,但他临时化掌为指,依旧威力绝大。完颜牧远远瞧见了,瞳孔一收,那日在陈州城外,严怒打伤侍卫,单掌毙马,正是用的这一式,虽然此刻将掌法换成了指法,但他眼界奇高,仍是一眼认了出来,眉头皱的更紧了。
严雷忘情练武,已融入无人无我的境界,骤遇外力袭身,自然而然的做出反击,还兀自不知动手的人是亲大哥。只觉得突然从笔尖一股精纯的内力传来,右臂一麻,“啊”的一声,清醒过来。才看见大哥双手捏着自己的兵刃,奇道:“大哥……”转瞬明白了过来,急道:“你没事吧……”
严雷却不答话,松开右手,又过了片晌,只见脸上青光一闪,这才嘿的一声,瞪圆了双眼,咧嘴道:“阿雷,你那是什么功夫?”说着活动了一下左臂。原来他适才已潜运内力将左臂被封的穴道悉数冲了开来。他的内力刚阳威猛,又隐有雷电之性,严雷将他穴道又封的不深,因此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已全数冲开。心下不服,也将右臂学着严雷的样子比划了一下,却觉得极难使力,心下惊疑:“怪了,难道须得用判官笔才成么?”
严雷看他的姿势,笑道:“大哥,这式应该是这样的……”说着右手又那般向上折去,但只到半途,就觉得手肘一麻,哪里用得上力?也不由得惊奇道:“咦?……”
兄弟两个一般姿势,模样古怪,一旁的唐蝶已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掩口问道:“严大哥,严二哥,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她容貌极美,这一笑宛若鲜花怒放,当真动人无比。严雷听闻她声音,正要回答,但扭头一看,只觉得呼吸一窒,哪里还答得上话来?“吭哧吭哧”了半天,只将一张俊脸涨的通红,挠了挠头,却不知平日的聪明才智都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