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武哈哈一笑,尚未答话,门外已进来一个人。身穿蓝色衣裤,轻纱笼面,身材妖娆,掩口轻笑道:“火凤凰,蓝教主宽宏大量,已不计较你先前顶撞之罪了。你若是识时务者,就应该速速归降,如若不然,苗疆十万大山之中,只怕再也没有你这叛徒的容身之处了!”这女子好锋利的口舌,只言片语间就颠倒了黑白,蓝武已然成了五毒教主,而火凤凰一介教主之尊,到她嘴里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叛教逆贼。
火凤凰双目寒光闪过,纤手疾挥,三道绿光直取蓝衣女。那女子脸色一变,身形闪动间水袖翻飞,三道绿光就全被她收到袖中。然后她又咯咯笑道:“姑娘你何必心急,莫非是被我说中了痛脚?”
火凤凰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突然道:“能把一双水袖能练到如此地步的,天下间只有二、三人而已。惜花仙子三十年前就以‘东海一袖’名动天下,只是早已多年未现江湖,如若尚存人世,今年该已年逾六旬;京城‘飞针宝线阁’的的传人也是擅使水袖上的功夫,可惜从不过问江湖之事;还有一个人,乃优伶出身,水袖练得出神入化……”说到这里,火凤凰双目闪动,缓缓的道:“可是这人却是个男的,人称‘喜面傀儡’,更是名列春风楼九大供奉第七位。由此看来,阁下想必是和春风楼有些关系。”
那蓝衣女子竟然神色不变,鼓掌道:“火姑娘果然厉害,竟然从我一招之间就看出了端倪。呵呵,想来我就算是抵赖也没有用了。不错,李优伶就是我师叔。我的名字叫花想容!”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屡次暗算宁天未果,最后却反而从言尸手下救了宁天的花想容。
雨濮听到春风楼三个字,虽然是命悬敌手,还是忍不住“呸”了一声,恨恨道:“春风楼,又是春风楼!”
火凤凰终于恍然:“难怪蓝武你有恃无恐,原来是得到了春风楼背后撑腰。哼,春风楼的头子正是朝廷的大官,那狗朝廷每年打压我们,苛捐杂税多不胜数,这十万大山中是有多少人被这朝廷给逼的家破人亡、成了无家孤魂的?你却要投靠我们的敌人?纵使让你一统苗疆,难道大家能心服么?”
花想容笑吟吟的走前两步,先是轻轻的在雨濮的脸上摩挲了一阵,这才放声笑道:“这个火姑娘自然放心,家师已得到丞相大人亲口允诺,只要蓝教主顺利平定南疆,朝廷就敕封蓝教主为镇南王,一切内务,均可自理。至于这税务么,只要蓝教主下令免去南疆所有苗民之税,嘿,还怕得不到民心么?”这句话出口,无异于是将整个南疆划分成蓝武的领地,蓝武就可以摇身一变,真正的成为这里的土皇帝。尤其是最后一句收买人心,更是绝对的妙计——自来苗民都是畏惧苗主盖世武功,这才肯屈服于下,若是真能免去苛捐杂税,这才是真正的令百姓心服,打从心里拥戴。蓝武脸上已浮现出狂喜之色,道:“还是有劳姑娘转告令师,就说丞相恩德天高地厚,蓝武与整个圣教愿为丞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突听雨濮狂吼一声,脸色已变成浅绿色,身子慢慢的软倒了下去。众人看去,顿觉毛骨悚然:原来花想容不知何时已将火凤凰掷出的三只毒虫取了出来,此刻就放在雨濮的脸上。毒虫一咬,雨濮的脸立刻变了颜色,可见毒性之烈。青鸾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再也忍耐不住,正要扑出,突然腰眼一麻,整个人已动弹不得。青鸾惊怒的回首嘶声道:“族……”话音未落,火凤凰又点了她的哑穴,一声也出不得了。花想容犹能笑得出声来:“这几只虫子,是火凤凰火姑娘赠与我的,如今用在别人身上,你们就如此心急,却不知火姑娘用这虫子暗算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这些虫子想必是剧毒无比的,若不是我的功夫还算不错,此刻遭殃的就该是我了。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青鸾圣女要怪,就怪你这族主吧。”她谈笑间就杀了一个人,还不忘在口舌间挑拨离间,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