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绕过屏风过来打开窗帘,说,“去吃点饭吧。”
夏清原不安得厉害,手机上依旧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信息。他抖着手指又拨了一遍。
通了,但是无人接听。
他急急喘了几口气,发了短信过去。
这期间秦城一直站在床边看着他,“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出事的。”
夏清原突然想到李田,眸色变了变,“李田。”
李田微微鞠躬,“夏先生。”
夏清原口气有点焦急,“你知不知道郑远生去了哪里?”
李田身形不动,“先生的行踪,不会透漏给任何人的,我们都不知道。”
夏清原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地难受地要命。
这种无望的等待,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他一颗心渐渐灰败下来。
郑远生和何艺明乘的那辆车爆炸之后,棚屋里就乱了套。
菲特和其他四个人实力悬殊,这以前勉强维持的平衡因郑远生的到来而彻底打破。
郑远生和菲特达成协议:菲特协助郑远生得到港口的实际权利,郑远生帮助菲特干掉卡继诚。
菲特和其他四个叛乱党领袖内讧的时候,郑远生的人马到达了港口。
可用的人手非常有限,为了不把这件事演变为国际武装冲突,我国不能堂而皇之派大规模的特种兵过去,只能派极少数的士兵,伪装成游客,分批飞过去。
内讧很快见分晓,毫无意外菲特获得了最终的主动权,按照事先的约定,他派人把守港口周围,是港口安全的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是我方伪装成游客的那批特种兵。
卡继诚的部队和菲特的帮派依旧冲突流血不断,港口的修复和重建工作就在这种硝烟弥漫的背景下进行。
正式取得了港口主权之后,我方才能够大大方方地派兵驻扎。这期间,郑远生一直在港口指导工作,头顶上有时而掠过的美军侦察机,港口外面枪声和爆炸声一直没个停歇,来回走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被乱窜的流弹射中。
当时,从棚屋出来的时候,郑远生就知道车子被人做了手脚,所以提前做了准备。车子爆炸时,只受了轻微的气流灼伤。
但是,在港口指导工作的这几天,他身上一直刮刮蹭蹭小伤不断,穿透空气射过来的流弹,擦着他的太阳穴飞出去。当时他若再偏离一毫米,脑袋就会当场开花。
我国派大规模驻扎兵过来的前一天,郑远生和几个手下联合几个工人翻修最后一件大的工程,翻开旧甲板,几人探头过去看下面黑乎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郑远生问了句,什么东西。正要往里看,下一秒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热浪从黑洞里汹涌喷出,一个手下眼疾手快扑到他身上,两人抱着连连翻滚。
郑远生昏迷了一会儿,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身上缠着奇怪的东西,仔细一看,是失去了头和一条腿的人类躯体。
那个黑洞冒着冲天的黑烟,四周散落着来不及跑得几个人的残缺不全的尸体,跑掉的,却也被热浪灼的昏迷了过去。
何艺明趴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毫无声息。
郑远生把那个手下的尸体从自己身上拿掉,找到他的头和另一条腿,勉强拼凑到一起,而后在何艺明的身体前俯下-身,“老何!”
医疗队过来的时候何艺明才转醒,看到郑远生虽满身血污,身体倒是很完好,便放心地笑了笑,而后就又昏了过去。
幸而第二天大批的特种兵和医疗队伍就赶到了,何艺明被担架抬着,提前送回国做手术。
郑远生留下来善后。交接接下来的工作,收拾战士的遗骸。这残缺不全的尸体只能当场火化。
一周之后,郑远生才动身回国,和十几个骨灰盒一起。
在南非的这一段时间,他一直没有联系夏清原。夏清原发来的信息他也看到了,却没有回。
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国内的后事他已悄悄安排好,他还是想让夏清原好好活着。
感情方面他向来自私的很,当然不会希望夏清原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看似是想让夏清原无牵挂,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让夏清原能够不忘记他,自己采取了什么样卑鄙的手段。
郑远生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夏清原很少回家,几乎是每天都在外面奔波。
两周以来,他整个人像是都被掏空了,内心破了一个大洞,呼啦啦漏着冷风。每到夜晚,这寒风就吹得更是冷冽。
终于,专辑宣传接近尾声了,他一身疲惫地往家赶。
靠在颈枕上的时候他还在漫无边际地想,那个地方,没有郑远生在的话,真的可以称作为“家”吗?
下了车,就发现别墅里一片灯火通明,管家竟然没有出来迎接。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玄关处郑远生的拖鞋不见了。
他盯着摆在鞋架上的那双男人的皮鞋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被一声男人的低咳惊醒过来。
郑远生手插口袋站在他跟前儿,嘴角带着笑意,眸色晦暗。
那一瞬间他几乎手脚发软,失去了任何反应能力,莫名其妙的眼泪迅速蓄满眼眶,紧接着便一颗一颗往下掉,他却紧闭着嘴巴,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郑远生眉头皱了起来,大步走过来,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哑声问,“想没想我。”心脏疼得几乎难以忍受。
夏清原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紧紧抱着他的腰,脑袋抵在他胸口,却不说话。
郑远生重重揉他的背,贪婪地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管家和下人们都识趣的回避了。
两人这样抱了好一会儿,夏清原推开他,说,“我去洗澡。”
洗着洗着就睡着了,连续奔波劳累了两周,现在神经猛然放松下来,又被热气熏蒸着,意识难免模糊了。
郑远生推门进来,干脆脱|光了和他一起洗。
夏清原很快被火热的触感刺激地醒了过来。两周以来那焦灼的渴望终于彻底爆发出来,这剧烈的喷发让他整个人都被灼伤了似的,心脏泛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郑远生像要毁灭他似的,近乎暴虐地咬他贯穿他,重重揉捏他全身的皮肤。
对对方焦灼的渴求几乎把两人的意识和身体都灼烧殆尽,疯狂地互相占有互相索取。
夏清原不受控制地哭出来,郑远生心里涌出一股暴虐的施虐快感和疯狂晦暗的心疼怜惜,他一边心疼地吻他,一边重重地贯穿他,咬着他的耳朵逼问,“舒服吗?嗯?”
夏清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说不出来话。
郑远生抱紧了他的身体,心里那种焦灼的痛感和几乎满溢出来的爱意和疼惜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那股几乎毁灭的爱意和生理的巨大快感促使他在身下的人身上撒野,夏清原哭泣的模样却让他的心揪着疼,这疼阻止了他的暴虐,而发泄不出来的焦灼心情却让他更加倍受煎熬。于是这种感觉就这样循环往复,一场性|事搞得像是在自杀。
也是从这天起,郑远生变了。
他身上那种流氓气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的内敛。这种内敛混合着他身上那种强烈的雄性气息,在沉稳儒雅的外衣下,散发着几乎让人眩晕的吸引力。
夏清原每每望着他,都觉得双腿止不住地发软。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好好地更新就没有留言.......断更的话好歹有一个........这是逼我断更的节奏....【没留言就没动力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