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菱指着其中一位道,“这位是我请来的估字师。另一位则是算账师,我请他们来有二因,其一是为了我父亲的字估算个价格,其二是要算一算我们顾家和秋家之间的帐。”
顾氏老脸一冷,“什么,算账?我们秋家又无亏欠你顾家,何来算账一说!”
“外祖母不知么,那我就慢慢道来。”顾怀菱一笑,对那位估字先生道,“先生,请你来看看我父亲的这副字,价值几何?”
顾怀菱让怀安和添香将从家里取来的父亲留下的字画放在案几上展开,“东方公子和大族长也可以一起听听。”
那位先生摸了摸下须,仔细地观摩了一番后,顿时瞪大了双眼,惊叹一声后侃侃道来,“实乃佳作啊!此书法笔酣墨饱,笔法鸾漂凤泊,笔锋铁画银钩,力透纸背,依老夫多年经验,也无法估算此字价值几何,敢问姑娘可否让老夫见一见书字之人?”
估字一行在这个时代兴起已久,技艺已趋成熟,且这位估字先生还是灵石县唯一一位公认的先生,大家对他的话还是相当的信服。
顾怀菱见状,笑了笑,“我替家父谢过先生赞美,只是可惜家父失了踪,我也无法寻得他。”
“可惜啊……”估字先生摇头叹息,“若是这般,那这副佳作更是价值不菲,老夫不才,愿以千两黄金换购此画,还望顾小姐看在老夫惜才的份儿上,不吝赐予。”
他的话一出,一旁的秋承家顿时心跳了下,他暗自后悔,早知这么值钱,当初就不该只让顾安生写一副对联了事,而要让他书一本!
顾氏并不知情,故而对顾怀菱这番话却也不明,只是觉得这丫头又在故弄玄虚,“哼,不就是一幅字么,当真那么值钱,当初怎么还那般的穷困。”
“老夫人此言差矣,正所谓字如其人,老夫看这字便知书字之人乃性情刚正不阿,且视金钱为无物之人,他定不会为了那银子而失了自己的气节。”估字先生却不赞同,他道,“更何况,此人性格高傲,定不会为了钱财而将自己的字送给那些不懂欣赏之人。”
“先生所言极是,我父亲正是这样的人!”顾怀菱点点头,随即又道,“外祖母,先生说的话,几位都听清楚了吧,我父亲生平所书的字,价值不菲!”
在场的几位纷纷点头,宁致远听完后道,“可惜了,本公子无眼缘,不然倒真想一见为快,这字就不跟先生争了,本公子买下送与先生,权当为顾小姐的父亲,也为先生这一番的直言不讳。”
“多谢……”顾怀菱朝他颔首以示谢意,她要的就是这个目的,然后下面才入正题。
“那又如何,他的字价值多少与我们秋家何干!”老夫人顾氏一挑眉,不服气地道。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当初看走了眼,错将金玉当顽石。
“怎会无关,外祖母,关系可大着呢……”顾怀菱一笑,目光掠向了一旁的秋承家,眼梢一抹嘲讽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