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笑,道:“除了太子,还有一个人可能性最大,那便是五殿下,君易阳。”
面具在无月的夜色下,泛起幽光。
苏予墨暗自揣测,似乎也只他们两人最有可能。
夜色逐渐加深,两人的身影渐渐的在雾中隐去。
苍园。
咚咚咚!
一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飞烟睡的有些不安稳,她感觉有些冷,下意识的裹紧被褥,就在意识模糊之间,她忽然听到一串急促的敲门声,这突然的响声惊醒了她。
阁中,男人还在安静的看书,听到敲门响和她的动静,他看了她一眼。
飞烟看他一眼,微微愣了愣,随后惊撅的从床上跳起。她披了外衣,便慌忙的起床想要去打开了房门,可是,刚跑了几步,她的脚步就生生的僵在了原地,整个人僵在了阁中。
半开的窗子,飘着冷风。
临睡前,她明明是将窗子关紧的。
窗子飘着微风,窗帘在夜风中舞动着,飞烟不留痕迹的冷眼观察着阁中,似乎一切没有什么不同!她望一眼君慕然,他也在看她,目光里百年难得一见的夹带着一丝异样。
他在紧张?
飞烟认为很可能是自己眼花!她收回视线,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到房门前,打开了门。
晚上向来是黑压压的苍园,此时已经被火光充满,数十个侍卫举着火把,围拢在狭小的苍园内。
未曾见过如此阵势的染夫人,见飞烟开门后,吓的紧紧抓住飞烟的手。飞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冷声质问为首的侍卫。
“大半夜的,这是出了什么事?”
为首的侍卫长回道:“有刺客夜闯相府,属下追查到此,深怕刺客藏匿在苍园,还望王妃行个方便,让咱们进去搜查一番以确保王爷与王妃的安全。”
刺客?飞烟脸色微变。
她忽然想到,那扇半开着飘进风的窗子。
回头不经意的望阁子一眼。
压住心底莫名的慌张,飞烟怒斥道:“你们到哪别处去搜,苍园哪有什么刺客?”
见飞烟发火,侍卫道:“王妃息怒,相爷有命让属下一处不落的搜捕,唯恐刺客潜藏,还望王妃行个方便,别为难属下了!”
飞烟怒道:“怎么,本王妃的命令你们敢不听?”
侍卫恐慌道:“属下万万不敢。”
“那便甚好。”飞烟恶狠的瞪他一眼,随及放柔声音,说道:“也不是本王妃不肯放你们进去,实则是王爷已经睡下了,叨扰了王爷你们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侍卫长有些为难,道:“如今王爷与王妃身在相府,属下不得不顾虑到王爷与王妃的安全。”
飞烟怒斥:“这苍园阁是本王妃出嫁前的闺房,岂能容得你们这些大男人窥探?”
“可是...”
“可是什么?”
苍园里,响起一声冷沉的声音。
侍卫长的话被人截断,众人将视线调转,齐刷刷的望向阁中。
昏黄的苍园里,男人掌控着轮椅从屋里行了出来,他凤眸阴冷,睨着一众侍卫,冷声道:“难不成你们认为本王会私藏刺客不成?”
看着静王脸色愠怒。侍卫长慌作一团,道:“奴才不敢。”
侍卫长惶恐的垂头。
飞烟睨一眼身后的男子,脸色有些凝重。
火把燃烧的声音在耳边噼啦啪啦的响着,槐花香四溢泛滥。
男人眼色极冷,环视众人。
侍卫长偷偷的打量一眼静王,看着他一身白色单衣,面如冠玉、眼睛冷凝。侍卫长心头一惊,还来不及细细打量,慌乱低下头去,扬声道:“奴才该死,这便率领侍卫退下,望静王息怒。”
侍卫长率领一众侍卫退了下去,小声嘀咕了一声。怎么回事?静王明明就在啊!
一众侍卫匆匆退去后。
飞烟再也伪装下了,她忽然感觉心头有些累,她呆呆的坐在阁中屋檐下的台阶上。
看她脸色惨白,染夫人担忧的问:“丫儿你怎么了?”
“娘,我没事!你先回去睡吧。”飞烟扯着僵硬的笑,安慰道。
染夫人看她一眼,再看脸色凝重的静王一眼,点了点头,回了房。
重新陷入黑暗的苍园里,过份的安静。
槐树在凉风中摇动,花香淡淡。
飞烟低头呆坐了许久。
男人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芬芳的花香仿佛绽放进他的眼底,深蓝的眼晴深黯凌厉。
两人这样僵持着。
男人摸擦着手中的玉扳指,轻嗅着花香。
“你有话要说?”
飞烟微僵,怔怔的抬头看向院中的他。
他一脸淡漠,凤眸深蓝,坐在轮椅中静静的仰头看着天空的星辰,仿佛那一句话,并不是出自他口,月牙白的单衣在寒风中略显单薄。
她轻笑。
反讽道:“在我看来,是你有话要对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