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净鸢歪头想了想,这才想起她已经两三天没见他了:“对哦,这有好几天都没有见他人影了?唉!指不定又是跑到哪个花街柳巷快活逍遥去了。”
对于她的这个九哥啊,她真是又爱又恨,公主府的里丫头婢子,全数被他调戏遍,更不用说京城这几个有名的花楼,那他更是常客。
飞烟笑道:“依流简的性子,保不准此时又该是醉倒在那个温柔乡里了。”
“姐姐这会可料错了。”
院落外,忽然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
突然加进来的女音,惊扰到她们欢快的午后时光。
净鸢侧头望去。
走廊下,印入眼帘的是一群人,她们围簇着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那女子容貌清秀,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她一头乌丝用别致的珠花定住,显得端庄典雅,那一脸明媚的笑,微挑的单凤眼带着笑意,眼晴里透着难以察觉的精明劲。
飞烟打量着来人,叹道,果然是位清丽佳人,怪不得王爷时时刻刻恩宠有加,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了,想起第一次在她面前的狼狈,飞烟皱了皱眉头随即松开,轻松的扬起了笑。
“不知妹妹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许画镜笑着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柔弱的说道:“听说前几天九殿下和其他几位王孙公子野外狩猎,不小心坠了马受了点伤,这几日一直在王爷养着呢。”
“九哥受伤了?”净鸢微讶,随即挑眉问道:“这事连本公主都不知道!本公主很好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画镜柔弱的掩嘴笑道:“公主素来养在宫中,这宫外的事情当然知之甚少了。近几日来王爷一直在为九殿下伤情所忧,也曾多次让人从宫中请来沐医女为九殿下看伤,为了不让太后娘娘担心,这事情瞒的严严实实的,公主不知更是在情理之中。”
君净鸢向来不喜欢七哥的其他女人,尤其这个许画镜。
她冷声道:“既然连我们都不知晓,你又怎么会知道?”
许画镜笑道:“这几天,王爷夜夜入宿镜荷宫,有烦恼时当然也希望有个体已的人聊聊天说说话。”
飞烟始终在一旁啃着苹果,听到她这句话时,才懒懒的挑了挑眉。她什么意思?烦恼?体已?她的意思是她染飞烟就不是君慕然可以体已诉苦的人了?如果是前些日子,她心里可能还是会不舒服,可是,现今,她只是为她们争风吃醋感觉到可悲。
飞烟不作声,想听她到底来这里要说些什么。
许画镜看飞烟低着头不说话,以为自己气势上占了优势,笑容满面的说道:“妹妹对前些日子姐姐在华容宫一舞略有耳闻,听说,那一舞可谓是一舞倾人城,不知今日画镜有没有幸亲眼目睹?”
听着她语气里的挑衅与分明像是命令的口气。这人怎么那么有闲的没屁事敢来这里与她呛腔?
妹妹?呵,光是她那张涂了厚厚面粉的脸,看模样也有二十出头,还自称妹妹?都不害臊!
净鸢今天特别聪明的听懂了她语气中的贬低,顿时怒火蹭蹭的窜起,刚要发怒,一只素白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净鸢诧异的看着那手的主人。
只见染飞烟随意的将手中的咬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托盘中。
只见她微挑眼角,笑问:“也不是本王妃不给许姑娘面子,实在是这段时间身子极度不适,在调养当中,医女曾万分嘱托,莫要本王妃做太大的动作。”
听到她略似委屈求全的模样,君净鸢死死的压着怒火。
许画镜一脸可惜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毕竟姐姐的身子重要,这舞蹈...”
“等一下。”飞烟忽然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数人目光各异的看着她,原以为她要赞同,谁知飞烟笑问.
“拒本王妃所许姑娘的了解,许姑娘的家乡是在茗幽郡,是吗?”
许画镜微怔,而后笑道:“姐姐真是聪慧,画镜的家乡的确来自于茗幽郡。”
飞烟道:“王爷打仗回朝从茗幽郡带回异域女子之事,这是满城皆知,没有聪慧不聪慧一说。”
她笑的如同清爽的秋风,可是,许画镜心中惊疑不定,她对飞烟的行事作风略有耳闻,深怕她又出什么怪招。
飞烟笑道:“茗幽郡出产的茗品香茶是全国最为有名,这各户人家均会一手煮茶的好功夫,不知妹妹煮茶的功夫可有些火候?”
许画镜笑道:“这煮茶之事,妹妹还略知一二。”
“那改日有空,妹妹定要教给姐姐一些煮茶的技巧。”
“那是一定。”许画镜笑应。
扯东扯西,无聊的和许画镜聊了半晌,再看一眼日头,飞烟猜测,目前时间大概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最近养成的习惯,她总爱睡午觉。
此时她已经有些困倦,伸了伸懒腰。
没多久飞烟开始下了逐客令。
许画镜走后,君净鸢这才扬声抱怨道:“瞧她那一副得宠的嘴脸,嫂嫂真是好脾气,被她如此的挑衅也能好脾气的相待!”
飞烟看她一眼,脸色正经的问道:“假如你爱的人,这辈子也不会爱上你,那么你是选择继续遍体鳞伤的去爱,还是放手?”
净鸢脸色微怔,脑海中闪现一个黑衣少年,她心中微苦,喃喃道:“与其痛苦的去爱,那还不如放开。”
“我的选择就是放手。”
“我不懂!”净鸢迷糊道。
飞烟轻轻一笑;“既然选择你已经打算不再去爱,那么他的事就从此与已无关,你又何必在乎得不得宠和别人的挑衅?”
既然,她都不打算爱他,她又何必去在乎他的姬妾之间的争宠,无故的将自己陷入困境?毕竟少一个个敌人,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