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墨微微一怔,脸色顿时阴沉。
净鸢瞧他不理自己,却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怒道:“看啥看?没看过美女啊?”
身子轻颤,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苏予墨显然一副:你无可救药的表情!
她的语气和飞烟如出一辙!不用想也知道她和飞烟学来的蛮不讲理,动不动老娘这、老娘那!不知她与飞烟待久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在苏予墨在感叹飞烟无形中残害祖国的花朵儿之时,净鸢已经打算悄悄的从他身旁溜了过去。无奈,他苏予墨又是何许人也!她这点小动作被他在第一时间里制止了!
“公主请留步!”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本公主说?”看着面瘫的他,净鸢克制心中汹涌的怒火,牙齿咬的咔吧咔吧响。
冷漠的俊脸始终紧绷,苏予墨说道:“王爷吩咐了,不准外人打扰!”
净鸢怒道:“我是担心嫂嫂,况且我不能被归为外人之列吧?”
苏予墨说:“除了王爷与王妃,任何人都可称为外人!”
净鸢怒了,决定不管不顾,想要直接闯进去。然而,苏予墨却纹丝不动的拦住她的去路,不允许她有一丝可趁之机,净鸢十分恼火,就在院中与他大眼瞪起大眼来。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苏予墨连忙侧身、让里面的人安稳的坐在轮椅上,慢行出阁。
甫出门,那个长相阴柔俊美的男人斜眼瞪一眼净鸢,男人目光微沉,仿佛看穿了她与飞烟的把戏,净鸢惊怔,连忙低下了头。
“走吧!”
君慕然吐出简单的两字,继而与苏予墨一同离开。临走之时,净鸢看着苏予墨消失的背影,许久不曾回神!
呵!明知道两个人注定不能在一起!何苦在执意忘记他的时候还在折磨自己?!他和她……终究不可能!她爱他、而他却认为她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三年了!君净鸢在为不是自己的错而赎罪,苏予墨依旧为那莫须有的罪名而恨她!现在,他们两人连一个陌生人也不如!
***
无月的夜晚,有些凉意。
深远的夜空,孤零零的星光渐渐被乌云遮了去。不久,便起了风,风中夹带着一股冷冽的清香与泥土的湿气。
飞烟将握在手中的暖玉放下,复而,打开身侧那个黑色的小匣子。
借着跃动的火光,昏暗的影子在黑夜里随风舞动着。飞烟咽了咽喉间酸涩,在两个丫头一脸莫名不解的注视下,她将袋子里的饰品一分为三。
在静王府中,她并没有多少积蓄!庆幸的是,出嫁时父家准备的嫁妆还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她原本是想,如果有一天离开这里,这些饰品便是她必备的钱财来源,可如今……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将这些东西送出去!这一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只盼离开之后,会尽快带着她们一起走!可是……目前,她却没办法带上阿雅和新瑶,飞烟将饰品分别给了阿雅与新瑶。
接着沉甸甸的饰品袋,新瑶有些惊愕,颤抖着:“小……小姐?这些都是你的陪嫁首饰,你怎么……”
看着新瑶苍白、惊疑的脸,飞烟笑了笑,解释说:“过些日子我要同王爷一起出府,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珠宝还能够典当许多银两,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既然小姐要出去一段时日,那么这些珠宝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些都是小姐的陪嫁首饰,无比珍贵啊,为什么还要去……”口气顿了顿,新瑶问:“典当?”
飞烟情绪低落的叹了口气。她撒了谎!她想,如果她走了,有一天她们在王府过不下去了,有了这些珠宝好歹也能让她们一生衣食无忧。
将另一份珠宝交给了新瑶,飞烟笑说:“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什么陪嫁首饰我完全不在意!只是,在我走之后,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怕你们在……”
在王府里受别人的气!
话说一半,飞烟难过的红了眼眶。
新瑶隐隐约约猜到什么,她不敢问,也不敢看飞烟,低着头,怔怔的看着手中珠宝,她的眼眶也微微红了。阿雅神经有些大条,她没有发觉飞烟此举因为什么,她脑袋单纯、没啥想法!可是,她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阿雅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的看着汤圆在飞烟脚下呼呼大睡。
飞烟将另一袋珠宝交给了新瑶,嘱咐道:“想办法将这袋子珠宝交给染夫人!”
染夫人?看着飞烟清亮的眼晴,新瑶一怔。
扭头看一眼天色,飞烟僵硬的笑:“看来今天晚上会有一场瓢泼大雨,雨夜寒冷,咱们在一起睡吧?”
******
深夜,看着跳跃的烛火即将燃尽,血红的泪蜡星星点点的滴落在台面上,飞烟有些失神。
今晚,除了雨声砸落在瓦片上的声音,一切仿佛都溶到了黑夜中。
新瑶与阿雅已经陷入熟睡,她有些怕黑,下了床,将烛火拿进内阁,将抽屉里的黑色小匣子取出,又把里面的褐色小本子和一把短刀拿在了手里,这把短刀可以用来防身。
看一眼倚澜阁,这个住了半年多的房子,她无形之中将这里当成了家,如今离开有许多不舍,以后……哪里会是她的家?这里没她有属于的东西!只有这个褐色小本子和腰间的手机,还有一个不属于她的刻着萝字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