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走。可在转身那一刻,她还在侧耳倾听身后的动静。
君慕然似乎当真不愿上岸,飞烟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剜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委屈,她转身向丛林走去。
她就不信了,她还治不了他?
回到山洞不久,果不其然,他回来了。
见他双手背在后面,委屈的低着头。浑身白色的衣衫也已经湿透,那强壮的身子在寒风中细细的颤抖着。
飞烟咬牙,恨道:“你不是不回来吗?”
他低着头,不声不响。飞烟恨恨的咬紧牙根。可恶,她讨厌他这副模样,好像她欠他百八十万一样!
飞烟气他,故意不理他。
可是,他却有些急了,他向她偎了偎,眼中亲过一抹急切的想要讨赏似的光。
飞烟不解,正要问他,只见,他早已按捺不住,天真的冲她扬起笑脸,献媚似的将藏在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尾鲜活的大鱼,他笑着将给递到她眼前,似乎要将鱼送给她。
“你……”飞烟看看他,再看他手中的鱼,一脸吃惊,颤声道:“你……你下水,只为……抓鱼?”
他笑的天真,大力的点了点头。
飞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只道:“你……你神经病啊,谁要吃鱼!”
况且,她也不会做!
他冲她笑,将鱼更加的贴近她脸颊,字字顿措道:“歌儿,鱼,给你。”
飞烟瞪他一眼,凶恶道:“都说了,不准叫我歌儿。”
他歪着头,疑惑的问:“歌儿就是歌儿,不叫歌儿,我叫你什么呢?”
飞烟恶狠狠道:“反正就是不准叫歌儿。”
说完,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鱼,便走了出去。
她在想……她要怎么料理这条鱼,要怎么才能不受他的困扰!在山洞里生活半月,虽然,他心性如同孩子,可是,她依旧感觉到一丝幸福。
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日日吃野果,她也是幸福的。只是……他不该生活如此平凡。
他生来王者,本来就不会和她这样平凡人的命运相同!
看来,她是时候应该带他出去了!
飞烟将鱼开膛清洗,又将它放置火上烧烤,没有油盐,鱼肉的味道淡了许多,也被烤焦了。
可是,两人吃的很开心。
吃过了鱼,两人便要入睡。
飞烟将身下的稻草抖了抖,见一旁一脸委屈站着的君慕然,她皱了皱眉头,问:“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君慕然道:“我……我没听歌儿的话,歌儿说……不要我入洞睡!”
原来,这个小傻瓜还记得刚刚的事情了?飞烟叹了口气,说:“这里夜露很大,要是你在外面露宿,生病了,还不是我要照顾?我才不会那么折磨自己呢!”
“歌儿不怪我了?”
君慕然扬起笑脸。
飞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快点睡吧。”
洞中,毫无声息。
夜,弥漫着寂寥的感觉。
飞烟睁着眼睛,看着昏黄火光闪耀不停的洞顶。
早在五天前,她顺着洪湖水向下游走时,她就发现了出路,只是……她私心的想要与他多处一些时日。
纵使,知道他失忆了,纵使,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
可是,她太自私了!
他本就非池中之物,他有他的宏图霸业,而他,也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罢了,两人的未来不会有所交集。
她……还在留恋什么?
飞烟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阵风起,将噼里啪啦燃烧的苒火吹熄。还未等飞烟睁开眼睛,便听到一声低叫,紧接着便被人拦腰抱住了。
闻着那人身上自然散发的龙涎香,飞烟认命的闭上了眼晴,低哑吼道:“你干什么?”
那人颤抖着,声音里满是无助,道:“歌儿,黑,好黑……我怕!”
生平第一次,飞烟知道,那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聪明绝顶,事事掌控在手的男人,也有害怕的事!
他竟然怕黑?
一个大男人竟然怕黑?多么离谱、可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