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她真的无法这样下去了!太累了!
飞烟淡淡的笑,故意装作不在意的说:“你知道吗?在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有太多太多属于你的女人!呵!你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现在的你忘记了一切,包括……包括将来……将来那要出世的孩子!包括我们之间永远存在的隔阂,君慕然,我只想一句话……”
说出他让别的女人怀孕的话,她都感觉到十分坚难。
“如果……如果你不能保证你独属于我,那么,我就不会独属于你。爱情是平等的,在我那个世界,丈夫是不可以和别人分享的。哪怕落在这个世界,我也不愿与她人共侍一夫。如果,你当真喜欢我,就不要再逼我,我迟早会离开这里,离开你”
男人眸色微沉,看着她语气沉痛,他这才明显的察觉到一点,她痛如他痛。
他……他以前那么坏吗?
他不知道。
在何时,他竟伤她如此深?!伤害她,伤到她必须以离开他作为终结感情的最终点?
飞烟忍住满眶泪水,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字字清晰的说。
“我曾和你说过,这里本来就不属于我,我迟早是要回去的,回去到我的世界。放心吧,不出多久,你就会忘记我!忘记曾经在你生命中的这一段小插曲。”
“不!”男人一脸惊恐,他连忙抓住她的手腕,狂乱的吼着:“不会!我不会忘记你,我知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下次……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这样的话,是清醒时候的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飞烟苦苦一笑。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来恳请她留下,那个能够在朝堂之上力抗群臣,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的男人,竟然在她的面前,表现的那么无措与心急。
他甚至不知该怎么挽留她!如此在她生气的时候哄慰她。
他牵着她的手,被迫让她转身那一刻,她的泪水滑落颊边,他心疼的抬手替她拭去泪水,却发现,他无法将她眼泪弄干,她一直哭,一直流泪,甚至鼻涕也流了出来,毫无形象可言。
男人心慌意乱,揪起自己的衣袖便不管不顾被弄脏的风险,替她擦拭着眼泪与鼻涕。
胸口有种情绪将自己胀的满满的,她眸光凝深,怔怔的望着他,
淡金色的暖阳稀稀缺缺的投射在地面,投映在他眼里,镀上一片金芒,火热凤眸沉着深攫着她的眸眼。
他俯身含住了她的唇,不顾两人之间依旧残存的嫌隙,在冬日枯荣的竹林里,他深深的亲吻着她,辗转吸吮,极尽缠绵。
飞烟身子一僵,却没有去抗拒这个吻,承受他给的一切。
不知道,她还能与他相处多久?留下一些美好记忆,未尝不可。
她轻轻的阖上眼睛,她并没看见,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那双染上痛楚的凤眸夹带着一抹怜惜。
竹林外,白浮深吐一口气,见依偎两人,又看天边灼眼的太阳,他掐指一算,几个月来紧皱的眉心,在这一刻渐渐放松下来。
看时间,也差不多是该将南川的瘟疫平息下来的时候了。
只是那时……他,就该离开了,留恋的看一眼林中女人,白浮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了,背景孤单、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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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后院,见白浮消失在园中尽头那修长的背影,净鸢收回了视线,转眼瞥向竹林里。
竹林中,两人忘我的亲吻隐约可见,净鸢津津有味的看着,丝毫不知避嫌二字如何书写,忽然,净鸢脸色一怔,连忙警惕的向一侧跳去。
只见,刚刚站立的地方,有颗小小的石子隔空袭来,将一颗巨大的石雕击出一个大窟窿,净鸢大惊,随即探看四周,想要将偷袭她的无耻小人给揪出来。
可巡视了一周,净鸢突然想起一人来,只见,她脸色微怔,随即红了脸、吐了吐舌头,便灰溜溜的逃走了。
原来,她口中所谓的小人,便是林中那一对鸳鸯中的一个,她七哥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