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本王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与利益、权势有关?”
“难道不是吗?你如此欺骗我难道不在筹谋着什么?”飞烟苦笑。
他的所有行为,都要有一定的回报利益不是吗?
筹谋着什么?呵!男人苦笑,第一次为品尝到一股挫败的的滋味,他的确在筹划着什么,只是,他的筹划是为她!
他想留住她,才放低高高在上的姿态,装傻充愣一直在讨好着她企图挽回她的心,可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不在是那么重要!她甚至在怀疑他的心和他的行为?他一直放低了姿态,想要寻到办法求她原谅,可她的一席话,让他的热情瞬间冰释。
君慕然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呵,那你说,本王如此欺骗你到底为了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想知道!”她的声音不高,但让他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他好像没有听见,冰冷的视线紧紧的盯视她。黑色发丝烈烈怒扬,面如冠玉,淡漠的容颜冰冷入骨。他为她的不信任而发怒,因她的不在乎和质疑感觉到深深的痛苦。
就在这时,深夜的客栈,寂静无声的夜晚被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惊破。
男人紧紧的盯着飞烟目光不曾转移一秒钟,他沉声喝令一句,苏予墨匆匆走了进来。
走进门后,看一眼夜深了却一幅早已苏醒模样静静落坐的飞烟,又见王爷脸色不对,苏予墨心中微微一沉。
这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君慕然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脸色难免有些冰僵、
自从苏予墨跟了君慕然之后,苏予墨从未在静夜之际匆急的来打扰过自己,此时,他半夜来报述,定然是有事发生。
没有理会飞烟的别扭的情绪,淡淡的睨了一眼苏予墨,男人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苏予墨看一眼飞烟,暗叹一口气,字字顿阙道:“王爷,王府传来消息,说……说镜荷宫许姑娘胎息不稳,腹中胎儿可能不保,此事太后已知,命命令柯总管让您速速回府相商。”
男人秀眉一簇,脸色沉郁。
太后怎会知晓?
许画镜怀孕一事,他已经命令全府奴仆不准外传,为何太后会知晓?
斜睨一眼飞烟,见她冷淡的坐在床上,淡淡的望着烛火,那模样对苏予墨的话毫无动容之色。
她仿佛当真不再在意他的事,包括许画镜为他怀有的子嗣。
思及至此,男人心中微恼,脸色难免有些愤怒到狰狞的错觉,一瞬间,他心中生出一个念头,他想将她冰冷的表情打破!为此可以不计后果。
她不是不在意吗?那,他也不会在意她会不会难过!
他扭过头去之时,飞烟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僵硬难看,她心中微微沉下。
男人心绪微沉,大步迈出房门,苏予墨眸光扫一眼飞烟,随即跟了出去。
“备马,本王要立刻赶回王府。”
男人早已离去,沉黯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嘴唇渐渐褪尽了血色,她的面容苍白。一丝柔亮的黑发随着寒风飘在她耳畔。
她直直凝视他离去的地方,眼睛连眨也不眨,那句话回荡在她一脑海中!
他……要回去?!
良久,飞烟木讷的站起身来,推开窗子,感受到寒冷的风流扑面而来,她只着单衣,可是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冷。
她全身已经僵掉,连心也僵掉了!冬雪在落了一地,彭城边镇素裹银装。
马蹄渐渐响起,伴随着踩踏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马蹄声又渐渐远去。
看着男人骑着马匹和苏予墨匆匆消失在冰天雪地里,飞烟有些恍惚的揉了揉冻僵的手臂。眼角却不受控制的流下的温热泪水,泪水滑落瞬间便已冰掉。
她和许画镜同样怀着的是他的孩子,而她的孩子在不受祝福的情况下,被他亲手给害死了。
而他……今日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和他未出世的孩子,匆匆从千里之外的彭城赶回王府。
在听到许画镜有可能流产之时,他因为这个消息脸色惊变,最后,连看她一眼都不曾便匆忙奔走而去!
心痛的仿佛要裂开一般,寒风割在她脸上,那张苍白的脸颊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寒风如同刀片,将她肌肤割裂,将她笑容冻僵,将她的心碎成一片又一片。
那淡淡的笑容一开始有些颤抖,但慢慢的,笑容越来越大,她一直告诉自己,她需要一个理由!好挖掉这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