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男人独处,她……她总感觉紧张!心也有失控的跳着,飞烟小心翼翼的安抚跳动的心,难免有些责怪云宿。
怪他为什么要将她丢下和这个男人独处?她却不知,这是云宿有意所为。
单调却整齐的房中,一身藏青衣藏于竹门后,他唇角微勾带笑,眼眸却带着深沉的光芒斜睨着院中僵坐的两人。
他给两人制造机会独处,当然,也给君慕然一次机会,只是……他最终的选择是什么,自己怎会料不出?只是,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她难过罢了。
给他们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就看他有没有那个心了!
飞烟略显尴尬的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的笔直僵硬,她明显浑身的肌肉都在僵持着。
男人在优雅的品着茶,手指上的玉扳指有着淡淡的光泽。他那张半启的红唇顿时让她想起昨天夜里梦到的人!那张红唇和时时亲吻她的那张火热的唇十分相像。
他的手指也同那双修长的手一模一样,那双修长的手昨夜曾在梦中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睡着,睡在他的怀里,她很安心。
她想念君慕然,很想很想,至于是连续多夜梦到他。前几夜她连续梦到自己死在了他的手上,而昨夜的他难得有一次温柔。
想到这里,飞烟臊红了双颊。可是,她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梦中的两人和现实中的他们有点相像,他们总是好不了多久就会对彼此生怀恨意,他不爱她,她不敢爱他!
虽然男人不曾直视一眼飞烟,可是她潮红的脸颊,依旧落入了他的眼底,他以为,她在想昨日她与云宿的拥抱!
心中徒然升起一股熊熊燃烧的怒意。想起昨日她与云宿在草地上拥抱,他的心中便有一股怒火无法扑灭。
男人性子本来就是极冷,喜怒从不显于色,他掩饰的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飞烟敏感的觉察到了这一点。
她感觉到气氛有些凝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刷的一声站起身来,声音哽断道:“那个……那个,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我去看看云宿怎么还……还没出来!”
说完,她便想落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经过男人身边时,一股力量将她狠狠的向后攫了过去。
“呀!”飞烟一声尖叫,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那个男人挟持在怀,一阵头昏眼花之际,她已经被人撂倒在地。
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至。
飞烟心中慌乱,等眼睛复明之时,便看到一双阴戾到极至的眼睛。
男人压在她的身上,眼含轻挑,声音森冷,却惑人般的悦耳好听:“怎么?你怕我?”
飞烟僵住了,她完全不能思考:“我……我没有!”
“没有?”男人冷笑:“那为什么要跑?”
“我……我,那个……我……”她不知如何开口,只道:“我要去找萧……云宿!”
找他?听她口口声声都是云宿!男人的笑意越发森冷。
“你喜欢他?”
他问她,手指轻挑的抚.摸着她的下巴。这话带着十足的笑意,却笑的她打心底发寒。
飞烟不知怎么的,就恼了,啪的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目光冷冷道:“关你什么事啊?!你是萧……云宿的朋友,你现在这样,未免太过无礼了!况且我也是有夫之妇,岂能容你这样调戏?你要再如此轻挑可别怪我不客气!”
哦?小野猫也露出了爪子了?看着她略带怒意的小脸,刚刚那濒临失控的怒火忽然消逝,一点一滴都不见了!
有夫之妇?
记得,当初染相与染紫荆合谋演了一场偷梁换柱的戏码将她硬塞给他,那时,他不喜她、也不喜染紫荆,因此娶谁都无异。
只是,性情冷漠的他,却不喜欢别人称她为王妃。
那样的感觉让他不悦,可是,慢慢的,他却喜欢别人称她为静王妃,因为有了这个称谓,可以告诉所有的人,她是他的!
如今,她提醒了自己。
她是他的!
虽然如此,他依旧很是不满。
男人单手便轻松的制住了她的两只手,他倾身靠近她,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挑笑意:“有夫之妇?现在才想起自己是有夫之妇?呵,你给你的男人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听到他的指责,飞烟的肺都要气炸的。
奶奶的,她给君慕然戴绿帽?君慕然还给她穿了无数只小鞋呢!她火气正旺,也就没有发觉男人声音中的醋味,她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口气凶狠道。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的事与你无关啊!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
他倒想看她怎么不客气了!
看着她潮红的双颊,看着她气嘟嘟的脸,他竟然情难自禁,他从不为女色所动,可却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了控,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他已经将她父亲送进牢狱,以后,他必会将她父亲亲手杀死,替母妃报仇。爱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只希望到那个时候她会不恨他。
虽然不能爱她,可是,他依旧会将她留在身边!
他不喜欢这种心跳的感觉,有点失控的错觉。成大事者绝不可有一丝软肋,因为,当被敌人捏住了这根肋骨,他必死无疑。
下意识的松开了对飞烟的钳制。
君慕然没有察觉到,在他的心中,已经将飞烟看成了自己的软肋!
就连我的命我也甘愿割舍,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割舍的?!想起自己对云宿说过的话,君慕然忽然想。如果云宿问他要的东西是她……那他……那他会如何?
他犹豫了,他竟然犹豫了!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