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相干的人有了共同的敌人时,就会同仇敌忾,众志成城了。
皇后同她推心置腹:“如今那秦蘅言独占君恩,将万岁爷的魂儿可都给勾走了,都是伺候万岁爷的人,论貌论才,咱宫里面儿你可是首屈一指的,凭什么她就将万岁爷给占全了?”
姮妩有些难过的说道:“主子娘娘实在是抬举奴婢了,不论是貌,还是才,奴婢都远远不及夫人。”
这一声含悲蕴恨的夫人,将皇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给勾了出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恨骂道:“那狐狸精不过是一时迷惑了万岁爷的心神,趁着万岁爷迷糊,就爬上了万岁爷龙床。以色侍人能得多久的帝王恩宠?早晚有一天,当她年老色衰,会痛苦百倍。”
姮妩长长哀叹了一声,瞧着自己的指尖,苦涩的笑了笑:“待她年老色衰的时候,我们又何尝不早已人老珠黄?就瞧今儿个万岁爷的怜爱劲儿,怕只怕,哪怕她鹤发鸡皮,发落齿摇,万岁爷依然当宝贝宠着呀。”
皇后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姮妩只觉得满心都是得意的笑。瞧瞧,不过是随随便便撩拨两句,她就立马乱了分寸了。也不知道她这样的人,究竟是怎样坐上皇后位子的。
姮妩斜眼觑着皇后手腕上的那只凤求凰的翡翠镯子,心道,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这只镯子得从她手腕上扒拉下来。
姮妩觑着她的神色,又道:“咱后宫里面儿的女人,可不都得瞧着主子娘娘的意思过活么?如今万岁爷为了夫人,可真是连祖宗规矩都不顾了。不说别的,就那道恩旨,内外命妇见了她,都得以后礼跪拜。娘娘,您可是咱大邺的国母,如今竟要向她行礼,这——可真是让人寒心呐。”
不提倒还罢了,提起这个,皇后只觉得心肝儿都在疼。她堂堂中宫皇后在这儿好好的活着,结果却让一众内外命妇对她行后礼。
姮妩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万岁爷不过才而立之年,夫人年岁亦不大,以后若有了皇子,依照咱主子爷的性子,可不得——”
“不!”皇后霍然站了起来:“子詹的位子,谁都不能动!”
姮妩垂眸轻笑,再不言语。
良久,皇后将宫人都遣了下去,才道:“妹妹,姐姐这有话,不知道当不当问你?”
姮妩便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奴婢何德何能,竟得主子娘娘姐妹相称?娘娘请问,但凡奴婢所知,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要真是说出来吧,估摸着得牵连到秦家。你身为秦家嫡女,说不定——”
姮妩说:“娘娘不必忧心,秦家人做事历来光明磊落,不论何时都是问心无愧的。”
皇后定了定神,便道:“妹妹,姐姐想知道那个狐媚子姨娘的事儿。”
果然如此!
姮妩暗笑。
秦蘅言做事儿向来是滴水不漏,想从她的言行举止找岔子几乎不可能,可这个出身,却是蘅言的一大硬伤。一些陈年旧事,没想到皇后竟要拿这个来做文章。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儿的确可做文章,且能做大文章。
姮妩又替皇后换了茶,垂眸浅笑:“覃姨娘死于夫人出生那年。因为她不过是个姨娘,又只生下了个女儿,所以死的时候,也只是草草葬了。”
皇后急急问道:“那覃姨娘的身世——”
姮妩摇头道:“我当时还小,根本不清楚。后来母亲又不曾提起这事儿,蘅言打十二岁时就养在祖母跟前儿了,她十四岁入宫,我们姐妹俩直接几乎没什么交情。”
见皇后面露失望之色,姮妩又道:“不过,当年纪尧风纪大人随祖父念书,同蘅言很是要好,两人称得上青梅竹马——奴婢不知道的事儿,说不定纪大人会知道。”
姮妩望着皇后匆匆离去的身影,无声笑了。
那个府中只有母亲和自己知道真相的身世,要真是让皇后查出来什么,说不定真会成为秦蘅言的致命伤。
至于她曾经同纪尧风的陈年旧情,可真是——倒也称不得什么旧情。纪尧风随祖父念书,蘅言亦随祖父习字,两人倒是有几年同窗之情罢了。
要是皇后巧妙利用,说不定真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玉莹瞧着姮妩的神色,已经将她同皇后的谈话猜到了几分,不由得奇道:“主子,夫人不是愿意帮您得到皇后的位子么?您怎么又帮皇后呢?”
“蘅言想让本宫同皇后鹬蚌相争,我又何尝不想让螳螂捕蝉,自己做个黄雀?”她蓦然冷了脸,恨恨道:“秦蘅言,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也别想得到,就算是得到了,我也要将它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黄桑和小言先歇歇,让窦皇后和未来的秦皇后先PK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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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下午玩了个rpg小游戏,就是那种宫斗的,不到第二卷我就被打入冷宫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