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萧洛说完,折回屋内,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抓着衣服,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柳梦莲,冷冷的问:“看明白了么?”
“什……么?”连着被人撞破自己勾引男人,还被人看了身体,如今又被赫连萧洛用这样冷漠无情的目光看着,柳梦莲有种深深的耻辱感。
赫连萧洛冷哼:“就算你脱光了爬上我的床,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你……”柳梦莲羞愤的起身,伸手就要给赫连萧洛一巴掌,却被轻巧的躲过。
“你不配碰本将军。立即滚出去,或者本将军将你丢出去!”
“赫连萧洛,我会让你后悔的,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赫连萧洛冷哼:“本将军等着!”
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令柳梦莲更加羞愤难当,抓起衣服,哭喊着跑开。
溪澈一直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这男人冷血残酷的令人胆寒,即便是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用嘴残忍的方法彻底击溃她的自尊和骄傲,难怪能成为令人文鞥丧胆的战神,以前那种冷然的模样反而显得可亲的多。
“怪老头可还满意?”赫连萧洛平静的看着溪澈。
师父曾经说过,最多情的人,其实最无情,因为对每个人都很温柔,给许许多多人希望,最后却亲手一个个的打破,令人心碎一地,却无法恨;
而看似最无情的人,实则最痴情,因为不会轻易动心,一旦动心,便是一辈子的事,至死不渝。虽然最开始容易伤到人,但也许对于乖徒弟而言,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她始终保佑最真的自己。
溪澈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沉默的将倪裳放进赫连萧洛张开的怀里,郑重的道:“若有一天你对不起她,我会将她带到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谁也不能伤害他的徒儿,他发过誓,要保护好每一个对他重要的人,不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我永远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赫连萧洛抱紧怀里沉睡的人儿,定定的望着溪澈。
两个男人站在月空下,任月光洒在身上,镀上淡淡的光辉;任风从身边穿过,扬起他们的发;任时间流逝,带着只有它懂的节奏,始终不曾动过,只是安静的对望,似乎是在看彼此,又好似只是在各自的世界想东西。
许久,溪澈被战鼓雷动的胃折腾的站不住了,眼泪巴巴的看看已经偏移的月亮,忧伤了一下,一边念着美食的名字一边到处寻觅去了,好似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赫连萧洛却知道,在那随意洒脱的面容下掩盖的,是一颗比任何人都要认真的心,他方才说的那些话,绝对会说到做到,所以他一定会好好的看住自己,绝对不作出任何对不起倪裳的事,不给那个男人一点机会。
低头,看着怀中睡着的人儿。她睡着的时候,真的特别宁静,整个人都似沐浴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之中,令人看着便觉得温暖,忍不住想躺下,与她一起徜徉在梦海之中,不问世事纷杂。
“若你不曾受伤,我没有血海深仇,我们是否也会像普通的男男女女一般相识相爱,平静幸福的走完一生,如同你说的那些童话一般?”
月光下,面容冷峻的男子低垂着头,目光胶着在女子光洁的面容上,低声呢喃,恍如梦境。
暗处,一滴眼泪闪着光滑落,喻芯捂着绞痛的心口,快不能呼吸。是不是大师兄离她越来越远了?是不是她穷尽这一生都到达不了师兄的身边,走不进他封闭的世界?
“小师妹……”席赢心疼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喻芯。这样柔弱的小师妹,老天怎么舍得让她受到轻伤的折磨?
“为什么我用了十年的时间都走不到大师兄身边,她不过出现几个月,却能那样恣意的享受师兄从不轻易示人的温柔?”喻芯哀伤又迷茫的问,那无助的模样,令人甚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