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转呈皇上想来就让皇玛法安心,而送给自己,准确的说应该是送给自己掌管的十三衙门吧,孰不知这才是让皇上忧心,屈膝打千仰首道:“小贝勒慈悲肠,奴才必须替手下孩儿们道谢,只可惜他们无福消受,奴才要收了必是害了他们!”
十三衙门很特殊,清世祖顺治十一年设立司礼监、御用监、御马监、内官监、尚衣监、尚膳监、尚宝监、惜薪司、钟鼓司、兵仗局、织染局等十三衙门为内廷机构,专为皇帝及其家族服务,以宦官为主管。康熙元年,上三旗包衣组设内务府与宦官一起承担起为皇帝和皇室服务的职责,但十三衙门的称呼却保留下来。
也仅仅是保留了称呼,即便是张廷玉这个上书房大臣除了知道有这个机构司职皇帝耳目知道统领者为武丹,十三衙门究竟有什么人做事又是什么章程一无所知。这也是为什么胤禩哪怕在书房也要嘱咐兄弟们小心隔墙有耳,为什么胤禛敢以积雪闷死“下人”,无知也无畏,因未知而恐慌!
耳目属于皇帝也只属于皇帝,十三衙门要独立超然于朝廷之外,首在经济之独立,故十三衙门仍有内务府直接供养,康熙皇帝没有丝毫吝啬更定下无情军法,私下收受旁人钱物以谋逆通敌罪论处,谋逆需诛三族!
没人不爱钱,弘皙身份也尊贵,但这钱——烫手重生之护花痞少最新章节!这就是“害了他们”的由来!
“切!”弘皙轻晒一声,“武大人,你真以为我瞧得上你那儿溜门撬锁蹲墙根、鸡鸣狗盗传谣言的小把戏?”
“弘皙贝勒请慎言!”告胤禛的黑状足见武丹对手下的爱护,更别说弘皙这种直接否定人家存在价值的论调,“皇上曾说过,十三衙门虽隐于黑暗,却是皇上是大清走在光明中的基石,无名亦英雄!”
“你们也敢称基石?也配做英雄?”弘皙勾着嘴角的样子真的很欠揍,“我来问你,我大清地域辽广,省道府县你十三衙门安插了多少暗探?我大清万邦来朝,藩领属国内你十三衙门又有几人?我大清海纳百川,传教士白许多年前就送来了世界地图,助我朝廷制造大将军炮,你十三衙门可知意大利在哪里?忙忙海路几万里如何到来?地图上标识的山川大陆又有几个国家?”
“我再来问你,朝廷设礼、吏、户、兵、刑、工六部衙门,又有钦天监、理藩院、大理寺、内务府,礼部祭天封禅春秋祭礼有无疏漏?礼部京察大计是否公正?户部亏空究竟几何?兵部兵饷账目可对?刑部有没有冤假错?工部存否玩忽职守?钦天监干的什么勾当?理藩院对藩领八旗真否了如指掌?大理寺是捍卫我朝法治公平?内务府有没有贪腐虚报?”
“我还来问你,朝廷心忧江南,当今士子文人何人为领袖?家人几多?门生几何?心思故国之心有无少见?民以食为天,凡我大清属内,产量几斗粮价几高?有否谷贱伤农?黄淮水患历久,现今水高多少水面几许?沿河州府县村防患未然否?河工有几人?盐政干系民生,两淮盐商会首是谁?收入何来?私盐有无泛滥之势?什么人上下勾结?币制是国本,1000钱兑换一两白银是朝廷制法,流通之中究竟怎样?”
“耳目耳目,耳司听目主视,以上方只是一个探字罢了”弘皙对沉默的武丹嘿嘿一笑,“然耳目只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么?莫说国家便是人也是傻子!耳目应如斥候,斥,度也,候,视也,望也,视望而度之,度而视望,两两相成,善揣事理人情守御方固。《书》有言,斥候而服事,《左传》曰:纳斥候,禁侵掠。这,才是基石的道理。”
“其行,如孙子兵法之用间: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诳事于外而传于内、生间者反报。用间之巧当不战而屈人之兵,你十三衙门可当此重任?”
“说了你又不懂,不懂你又不问,问了你又不做,做了你又做错,错了你又不改,要汝何用?爷又曾冤枉尔等?”
武丹那张脸哦,白了又红,红了又黑,黑了变紫,紫又铁青,最后成了蜡黄,汗珠滚滚湿了浃背,染了袍服……热血重新涌上来,血脉也贲张!
刚开始他只以为是小贝勒恼羞成怒,四阿哥胤禛夜猫子的僟语在前,被“咬”只能叹倒霉!而越听越有道理,一个耳目竟然能诠释出如此多的层面,但耳目不就该如此?
听得进道理才有明悟,少不得又想到困难重重,如此一个庞大机构且不说自己手下那几百号小崽子够不够人手,即便有,事涉政务民、生河工盐务、六部运营甚至远涉万里漂洋过海身至异域,又岂是仅凭一腔忠肝义胆大字却不识几个的莽汉们所能担当?更莫说耗费的钱财,即便车马费都是一个庞大的天文数字。
若自己都因困难重重放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富有四海的皇帝都不敢做又要等着何人去做?圣明如皇上又怎能不做?做,哪怕身死骨销也是国之基石,才配得上无名亦英雄!青蝇之舞不过尺许,附之骥尾可达千里,自己也是热血带把的汉子,有这样的英明之主,自己又何惧!
小贝勒说把分钱分一半本属兵马未动的粮草先行,可叹自己鼠目寸光竟会拒绝,武丹狠狠在脸上抽了一巴掌,“贝勒爷,您的钱奴才要定了,今我做东,伯伦楼咱们不醉不归!”
“不是我的,是八叔的,”弘皙笑的很灿烂,“他不给也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