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辫也散了,衣服也破了,生是把个人如玉马如龙的张小侯爷逼成了“烂泥鳅”。这是公爷夫人的叫骂,因为张宗仁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只能左逃右避!
为张宗仁解围的是堇熙,从父亲那里问明原委的堇熙格格从母亲的魔掌下解救了张宗仁。要不就说一物降一物呢?阿灵阿家的诨不论偏是惹不起自己的女儿,这位大小姐用一招就把老娘搞定了,哭,没日没夜的哭!
狼狈的张宗仁随着堇熙的贴身丫鬟紫鹃离开时,没忘挑衅“丈母娘”,莫要嚣张,你家女儿将是爷的丫头呢?看爷怎么收拾她!
臆想的肥皂泡被堇熙的泪眼涟涟冲走了,人家尊旗主大人的谕令,可人家有三个问题要张宗仁回答,还要用最让人开心的方式回答!
做到了就算过关。做不到,人家送张宗仁一纸自逐书!或者,你可以用强,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小心我搅得你张家鸡犬不宁!
三道题,第一是对联,仨字“烟暖房”。第二,算学。来自《孙子算经》中的鸡兔同笼。“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第三,说一段赞美女性的话!
张宗仁看似有点笨,但这都是在旁人的对比下,事实上他一点也不傻,他当然能明白堇熙这三道题的用意。
对联,开蒙倒是跟着老先生背过“山对树,雨对风,川穹对海树,暮鼓对晨钟”。到现在,早随着轻歌曼舞被酒冲进肚子一炮尿冲出去了!刁难!
鸡兔同笼?同锅他可能更喜欢。他吃撑了才去看《算经》,明知有答案都不知道,笑话!
赞美女性的话,这是提醒自己兴致勃勃拿着枪手炮制的诗篇,用赞美潘金莲的话称赞妙玉那档子事呢!挖苦!
是可忍孰不可忍,点头,而后又坐蜡了!
绞尽脑汁在阿灵阿家里赖了半晌,到晚上才垂头丧气的回来,找邬先生求助,自此也成了笑料!即便他嘴硬说古有苏小妹三难秦少游成为佳话,自己也不能让他专门于前,可弘皙对此的评价是“宗仁的脑袋里是哪根筋抽了”,而高钦则小声的嘟哝“不自量力”,倒是小尹一语中的:因胸猛而沦陷。
笑,笑完了却没有一人搭话,这才有了张宗仁的苦瓜脸!
“你以为孤也像你一样笨!”弘皙一巴掌拍在张宗仁的帽子上:“大家伙笑你是催你进步呢?你是伴读,是小侯爷,跟着孤将来也要出将入相的,可除了要妙玉跟你红袖添香,你读过一天书么?”
“爷,小的知道错了,可您总不能看着小的被一个妇人瞧不起吧?”张宗仁涎着脸扶正了帽子,他自然摸透了弘皙的秉性,不怕太孙暴,就怕太孙笑,狠戾是恨铁不成钢,笑是给你送终呢!
“殿下自幼天资聪慧,您就帮我解了眼前的难题,待小的将堇熙小娘皮斩于马下必定好好读书,明年春闱,拿个进士给您老人家争脸!”
看弘皙的手又有抬起的趋势,赶紧讨饶:“就算我不想读,有那么个娘们守着不读都不行不是?”
“懒得理你——”弘皙也气张宗仁的惫懒,揪下腰间的荷包劈头砸进张宗仁怀里,马鞭一扬:“你,下马,站到路边!”
队伍停下,蒙怔怔看着被皇太孙发落的张宗仁……
“一只脚抬起来!”
金鸡独立么?张宗仁自以为风骚的摆出造型!
“另一只脚也抬起来?”
两脚都抬,那还站的住么?丈二和尚样的张宗仁挠着头皮想了想,干脆坐到地上,抬起双脚!
“你抬起两脚得屁股着地,鸡不是一样如此?”
这是解答自己的问题呢?张宗仁皱着眉头开始了冥思,猛然间,脑海灵光一闪:“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兴奋的张宗仁一跃而上白龙马,提缰间白马又是一个人立,虚踏的马蹄代表他的喜悦心情:“我现在就去阿府——”
“这就是你最亲密的手下?”绿珠在撇嘴,从奴仆身上可以确定主子的水平,张宗仁如此,弘皙又能强到哪去?偏是——叹英雄无时,方有竖子成名啊!
弘皙也撇嘴,三个问题,你难不成还要改成三段击?马头一拨,也懒得再理会,没有一个稀里马虎的家主,怎么会有那么凌乱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