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也知道侄儿的金石手段刻写印章还勉强,塑像怕是心有余力不足,多准备几座也是有备无患,这五尊总有一尊能完成吧?”
“这些,是练手?”
常宁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在滴血,沉香木啊,自己梦寐以求,太子竟然准备练手?败家玩意噢!他这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南小说学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来,五叔,你也擅长丹青,你看,侄儿这刀这么下成不成?”
胤礽貌似因得到五叔的支撑而兴奋,拉着常宁绕着身前的塑像转来转去,手里的遏必隆刀一会儿这么比划一会儿那么比划,轻微的几次木屑纷飞让常宁恨不能把胳膊垫上去!
到太子重又举刀,他实在忍不住了,“太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木头么?沉香木啊,笔筒大小的已是难得,长到这么大分明是上天赐予,天生的寿材!你知道沉香寿材的好处么?避虫吃鼠咬,保尸身不朽,传说更能佑墓主人飞升极乐!你就打算一刀一刀的把它砍成劈柴?”
“做寿材?”胤礽仿佛刚刚被提醒小说,这一头大一头小做寿材还真是方便呢,可侄儿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你用不了我能用啊!常宁恨恨跺脚,他干脆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太子,实话对你说吧,五叔喜欢这东西,五叔府里还有一座玉海子,高三米有余,阔也超过两米,用做塑像绝对是一等一的材料,就与你交换三座木像,如何!”
“这么大的玉海,绝对是价值连城,五叔难道就不心疼?”胤礽的多了几分调笑意味,再加上如他儿子弘皙那样上翘的嘴角,常宁要在不明白就是实心傻子,太子就是给自己装糊涂呢,说不定连是看自己进门才举起遏必隆刀的。
一切都是演戏,故纵,只因欲擒!
“说吧,看上五叔什么东西了?”清楚了胤礽的心意,常宁也坦然,“只要五叔有的尽管开口,为了这沉香木,五叔绝无二话!”
“好!”胤礽将遏必隆刀在手上一拍,“五叔,前两天您送去毓庆宫的福寿膏侄儿非常受用——”
“就这点事儿?”常宁哭笑不得,“你倒是早说啊,要多少?五叔这就着人送来!”
“不不不,”胤礽连连摇头,“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的道理侄儿还是懂的,侄儿要的是这独家的买卖!”
“不行!”常宁拒绝的斩钉截铁,“福寿膏的买卖是五叔为你的兄弟侄儿们找的百年之计,阖府上下哪怕没有任何进项,凭此也能富可敌国!”
“富可敌国就是好事么?”哪怕被生硬的拒绝,胤礽也不着恼,“明朝建金陵城的那位沈万三倒是富可敌国,可结果呢?抄家灭族!有巨富却无护己的能力,如幼儿持重金于闹市,根本是取祸之道!”
“这——”常宁犹豫了。
重金闹市福祸自招的道理他如何不知,虽说自己现在是亲王,可这亲王不是铁帽子得遵循世爵逐减,儿子是郡王,孙子是贝勒,再以后就是贝子、辅国将军,自己进门都懒得搭理的多卓算起来还是堂弟呢,而今已经沦落到给孙子看门的地步了!更别提那些闲散宗室,真要出了富可敌国的,巧取豪夺之下绝对是取死之道!
可就此放手?真舍不得!
看常宁天人交战,胤礽不介意在加上一把火,语声幽幽缺课寒彻骨髓,“五叔啊,孤是太子,弘皙是皇太孙,侄儿更听说,弘皙认为这福寿膏是慢性毒药,还生生虐死了五叔的海东青——”
“五叔答应你!”
以未来两代皇帝的名义做威胁,如此豪夺,谁又敢不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