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冯逸竹和程世杰异口同声的说道。前者带着浓浓的伤痛与不舍,后者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慌张。
守孝三年,意味着什么?几个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因此,当程蝶舞把话说出口后,程世杰首先说道:“女儿啊,我知道你对你娘的感情有多深,可是,这守孝三年……女儿啊,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如果再守孝三年的话……”
我当然知道三年意味着什么。程蝶舞在心里冷然想道,脸上却没表情出一丝异样之色,双眸被一抹泪水所充斥,“通……”地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绝然的说道:“女儿知道,可是,娘亲的早逝,让女儿对娘亲的养育之恩无以报,因此,女儿才有了这个想法。女儿不怕,为了娘亲,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就如何?父亲大人,请你成全女儿的一片孝心吧。”说完,俯首重重的朝地上磕了个头。
“蝶舞啊……”冯逸竹看着程蝶舞的绝然之情,不觉又想起这些年自己对妹妹的冷漠,愧疚之情更甚起来,哽咽地说道:“蝶舞啊,你是婉儿唯一的骨血,我想,你娘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同意你这个想法的。三年啊,你一个大姑娘,三年……”
“舅舅!”程蝶舞抬眸直直看着冯逸竹,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就决定在今天这件事情上,如果不能让他们同意自己的这个想法,那么,不出一年,那个女人定会把自己嫁出去。那晚的话程蝶舞听的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她不想自己做为一枚棋子被人利用,为他人谋取利益,而且这个他人还是自己的仇人。因此,程蝶舞直视着冯逸竹,痛声说道:“舅舅,娘儿活着的时候,曾不只一次的跟我提起过你,说起过你们曾经在一起渡过的那些快乐的,美好的时光。甚至娘儿弥留之际想的都是你的好。有些话,做为晚辈来说,蝶舞不应该说,可是,舅舅,就算蝶舞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娘儿心里对你不是没有怨恨的。这么些年,每逢节年,娘儿都望着一个方向,虽然娘不说,可是我明白,那是哪里。舅舅,求你答应蝶舞的这个请求吧。就算是对娘儿的一个弥补,不好吗?”
“不好吗?不好吗?”程蝶舞说的一番话,最后不好吗三个字在冯逸竹的耳边回响数次,声声不绝,让冯逸竹的脸刹那间变成了一抹灰白之色,嘴唇动了几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望着程蝶舞的双眼被一抹深深的哀伤所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