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芸娘的话,程蝶舞的心里微微一冷,暗道:果然,李云飞被他们找到了。脸上却依旧是一幅委屈的样子,看着李芸娘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以及那毫不隐藏,《赤》《裸》《裸》的恨意,程蝶舞说道:“李姨娘,你说是我怂恿的李管家,你可有证据?还有,你说我勾结我表哥开地下钱庄,试问,我一介弱女子,怎么会懂这些?你可不要含血喷人。”1crZS。
“听听,听听,候爷,她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和她那娘儿一个德性,就是《贱》”。
“啪……”
程蝶舞用力的打了李芸娘一个耳光,一双美眸狠狠的盯着李芸娘,冷声说道:“你也再咒骂我娘一句试试。”
“你竟然敢打我?”李芸娘捂着发疼的脸庞,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程蝶舞,喘了几口气后,厉声说道:“候爷,事到如今,你还真要让这个《野》《种》害的我们候府家破人亡不成?候爷,你还是把实话告诉她吧,让她也好知道,她根本不是咱们府中嫡女大小姐,而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野》《种》,是她冯婉梨不守妇道和野男人生下的《孽》《种》!”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再次响起,打断了李芸娘的污言秽语。程蝶舞的右手微疼,可是,却不及她此刻心里疼痛的万分之一。这不是第一次听到李芸娘说自己是《野》《种》了,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自己不是程世杰的女儿,不是这候府的嫡长女。程蝶舞不在乎这些虚有的名份,她在乎的是程世杰对自己和娘的一份心,娘儿是什么样的人,程蝶舞很清楚,以前,即使对程世杰失了心,丢了情,可是,娘儿的心里却是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的,而如今,在娘过世没有一年里,他却冷眼看着别人一次又一次的污蔑她。这怎么能不让程蝶舞心痛。
她轻轻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程世杰,转眸冷冷的盯着李芸娘,挑眉说道:“李姨娘,我看你是当主母时间长了,把如何做姨娘给忘记了吧?身为姨娘,你有何资格坐在这个位置?我和父亲大人说话,你又有何资格说话?你还污蔑前夫人,这一件件加起来,又何止是这几个耳光这么简单。我打你,算是轻的了,至于你说的事情,也正是我要找父亲大人说的事情,既然你要说,那你先就好好做好姨娘的本份,站在那儿听着,至于要说的话,一会儿父亲大人让你说了,你再说。”
“候爷……”李芸娘不甘心的喊道。
程蝶舞心里冷冷一笑,不给程世杰为此事说话的机会,指着门边的一个角落,挑眉说道:“我现在还是这个府中的嫡长女,就凭你刚刚的那些话,你就已经够格被休离候府,我还是未来的太子妃,你刚刚的那些话,也够上了掉脑袋的资格,怎么?是想让我这个嫡长女行使家法还是去请太子过来替我主持公道呢?”
李芸娘的眸子里一暗,狠狠的看了一眼程蝶舞,狠狠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猖狂多久。”说完,起身站到了程蝶舞所指的位置。
程蝶舞这才看着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再说一个字的程世杰,心里暗笑,李芸娘啊李芸娘,你聪明一世,这一会儿又怎么糊涂了呢?在程世杰的眼里和心里,他最在意的莫不过是他的前程,他最爱的也不过是他自己,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儿,对程世杰这个所谓的爹爹更加的不齿起来,如果说以前心中还多少对他有些父女之情的话,早在冯婉梨过世那晚,那份淡薄的父女之情便消失贻尽,后来再加上那些事情,对他便只有狠意,如今,对程世杰这个所谓的父亲,除了狠意便只有不齿了。
“父亲大人,女儿今天不顾替外祖母她老人家守孝赶回府中,就是听闻了外面的这些传言,才匆匆赶了回来。父亲大人,请你一定要相信女儿,女儿并没有做这些事,也不怕和一些人对质公堂,只是,父亲大人,有些话女儿却不得不说。”
“刚刚李姨娘说的话,女儿并非父亲的嫡长女之事,若是真的,那父亲大人便犯了欺君之罪,因为,这些日子,女儿可是顶着这嫡长女的身份去参加的宫中宴会,以及太子选妃,这是其一。其二,父亲大人,李姨娘刚刚说的,女儿和别人暗地里设地下钱庄的事情,若成了事实,那想来,咱们候府上下百十口都将因此送命,所以,父亲大人,女儿想听你一句实话,你想让这两件事成真吗?”
“那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呢?”程世杰坐在椅子上,冷冷的问道。
昨天,当李芸娘把李云飞那张签字划押的诉状拿给程世杰看后,程世杰当归便慌了手脚,暗设地下钱庄,私自敛银,这是要掉头的罪啊。在程世杰一番痛骂后,李芸娘便说出了她的计策,无非就是到时真的此事曝光,便让程世杰去皇上面前哭诉,说程蝶舞并非自己的亲生女儿,是冯婉梨当初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生的,而自己因为太爱她,而把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养育成人。至于程蝶舞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报复自己,觉得是自己当初抢了她娘,没让她娘和亲生爹爹在一起,所以才生了嫁祸之心。想来,皇上会看在程世杰痴情一片上饶了他的性命。而程世杰,在想不到好办法后,只能接受了李芸娘的这个见意。
可是,在刚刚听到程蝶舞一句太子妃时,程世杰便又想着听听程蝶舞有什么话说,必竟,自己因为程蝶舞离那个位置又近了一步。
程蝶舞当然能猜出几分程世杰心中所考虑的事情,无非就是权利,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脸上却是一幅坦荡的神情,双眸直直的看着程世杰,一字一句的说道:“父亲大人明鉴,女儿没有做过。可是,有些话,女儿却不得不说于父亲大人,免得父亲做了错误的决定,悔恨终生。”17743896
“父亲大人,你身居朝廷多年,对帝位争斗有何见解?”
程世杰没想到程蝶舞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脸微微一沉,手一扬,冷声说道:“圣意,岂是我们可以猜测的。”
程蝶舞却微淡淡一笑,继续说道:“父亲大人,虽然女儿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自古以来,帝位争斗,便是尔虞我诈,看似半点不相连的事情,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却也能牵连甚广,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一步殇,则满盘皆输。如今,太子虽然位居东宫多年,可是,大家都知道,二皇子取尔代之之心却从未消退过。我表哥是太子的亲近之人,虽未入朝为官,可明眼人都知道,如果太子登基,我表哥定是新皇面前的近臣,此次,外面却盛传女儿和表哥暗地里私高钱庄一事,父亲大人就没怀疑过吗?试问,如果此事成了真,结果会是怎样的?定国候府和冯府两府上下百余口丢掉性命不说,相信就连太子也定会受到牵扯吧,那么,受到好处的人会是谁呢?相信不用女儿说父亲大人也猜到了吧?因此,如果女儿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定是有心之人借李云飞之事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借机除掉太子,取尔代之。”
“父亲大人,女儿若是你,此刻就不会坐在这儿质问女儿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而是进宫去力保太子无事。因为,皇上虽然还没有下圣旨,可是,女儿是太子妃之事却已经是人尽皆知,如果太子无事,那女儿这个太子妃便稳坐其上,而父亲的国丈一职想来也再无他想,可是,若是太子因此事受到波折,近而丢了太子一位,被别人取尔代之,父亲大人位居朝廷多年,应该比女儿更懂得一个道理,那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别说父亲的国丈一位不保,说不定就连此刻父亲所拥有的也会保不住呢。”
程蝶舞的话彻底让程世杰左右摇摆的心坚定了下来,李芸娘说的固然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就如同程蝶舞所说,如今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朝着太子去的,冯府和定国候府只是一个诱因,那么结果可想而知,若真如程蝶舞所说,太子一位被二皇子所代替,那么自己的国丈之职先不说能不能成,就是如今自己这定国候府能不能保住也是个未知数,必竟是的女儿可是前太子的太子妃人选啊,二皇子他能容得下吗?想到这儿,程世杰看着程蝶舞,不安地说道:“可是,就凭为父一人之力,这就是到了圣上面前,只怕,也……”
听到程世杰的话,程蝶舞的眼里闪过一道鄙夷之色,脸上却还是一幅坦然之态,淡淡一笑,挑眉说道:“父亲大人,你又错了,怎么会是你自己呢?太子位于东宫多年,监国数载,他身边难道就没有几个近臣,相信,此刻,这些近臣定都已经在皇宫之中面见皇上,而父亲大人要做的,就是站在他们中间,让皇上知道,你是站在太子身边的,近而间接的让众臣知道,你是相信自家女儿清白,你不用说一个字,只要你站在那儿,便已经是很好的说明。”
“好,那为父现在就进宫。”
“等一下,父亲大人,你进宫后一定要牢记一点,那便是女儿是清白的,只有这样,一切才可行。”
程世杰点点头,迈步朝外面走去。
“候爷,你不要听她说的话啊,这事已经闹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最恨的便是暗设地下钱庄,你这时候去,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不是引火上身吗?”李芸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辛苦了一晚上的成果被程蝶舞和三言两语便给打碎,她不顾一切的跑到程世杰面前,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不管不顾的大声说道。
“李姨娘,你懂些什么?父亲大人此时就是受点责难又算得了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后等到证明一切都是莫需有之时,皇上会觉得父亲大人是一个忠仁之臣,会更加的赏识,太子会觉得父亲大人是一个心中有他之人,会更加的气重,这好处和坏处一分便明,你还要阻止父亲大人去吗?”程蝶舞冷冷的站在原地,一脸冷清表情的看着李芸娘,平静的说道。她能肯定,程世杰听到自己这番话,肯定会马上进宫面圣,因为,在他的心里,一切都没有权利和仕途更重要。
果然,程世杰在听到程蝶舞的这番话后,用力的一甩手,冷声说了句:“滚开。”便迈步朝外走去。
看着程世杰渐行渐远的背影,程蝶舞看着被程世杰甩到一旁的李芸娘,冷冷说道:“李芸娘,咱们的帐应该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