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跪在地上的程蝶舞心中一疼,转眸看着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这一切的不悔师傅。虽然,程蝶舞对不悔师傅的过去了解不多,但却知道她是为情所伤才会变成如今模样。在看到地上的宁死也不喊一声的中年男人,程蝶舞或多或少的猜到了几分内容,膝行几步来到不悔师傅的面前,抬手拉着不悔师傅的手,哽咽地说道:“师傅,徒儿对不起你。”
闻言,不悔师傅没有动一下,只是却也不动的看着周身冒着黄烟在地上不停翻滚却不发一声的男人,突然,便听到男人用沙哑的声音慢慢唱道:“天涯旧路,酒家萧疏,灯萦黄沙残雾。平野客宿,是谁醉步,牵马孤旅日暮。我曾说日暮原是归途,也曾踏归途望日暮,不知此生漂泊几度。天地虽大却不如斟两壶,与你一马一剑驰骋川谷。”声音因剧疼而有些扭曲,却让人把那满满的无助与苦涩,期盼与希望听的清清楚楚。
终于,就见不悔师傅突然喊了一声:“不……”手一抬扯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脸上被划满刀痕的面孔,哭着说道:“你怎么可以在如此伤害了我之后还想着和我携手江湖?怎么可以?”
听到不悔师傅的哭喊,就见地上的男人慢慢转过了脸,此刻,他的脸上因中毒而不停泛着黄色的汁水,就见他微微一笑,眼神涣散费力的抬手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漫天花雨下的美丽女孩,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初会伤害你,如果知道,我就是死也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萤儿,我是真的爱你,如果有来世,请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不好?好不好?”说完,举着的手慢慢的落了下来。
此时的不悔师傅已然泪流满面,看着地上死去的爱人,才知道这些年自己所谓的坚持是多么的愚不可及,猜出一切的程蝶舞紧紧抱着她,唯恐她扑上前去再中毒。而坐在龙椅之上的乌斯曼看到这儿,双手啪啪的鼓了几下掌,呵呵说道:“好一幅生离死别感人场景啊……”
闻言,就见不悔师傅猛地抬起了头,一双喷火的眸子死死盯着乌斯曼,见此情景,乌斯曼不惊反笑,一派风轻云淡的说道:“如果你不想像你情郎般化为一滩血水,就上来试试,本皇奉陪。”
“不……不要,不悔师傅,不要……”跪在地上的程蝶舞紧紧抱着不悔师傅的腿,哭着说道:“不悔师傅,不要让死去的人不安心好不好?不悔师傅,请你珍惜他拿命换来的这一切,好不好?”说完,程蝶舞看着乌斯曼说道:“女皇陛下,我求求你,放了我师傅吧,我答应你留在这里,行不行?”
“蝶儿,不要求她。如果你拿我当师傅,就站起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悔师傅重新带上面纱,冷声喝道。
听到不悔师傅的话,程蝶舞微微一愣,还是依言从地上站了起来。
“蝶儿,这些年为师很是挂念你。”不悔师傅抬手轻轻抚着程蝶舞的脸,在摸到她右脸上的伤口时,眸子一冷,继续说道:“可还记得师傅对你说过的话?遇到事情不要哭,哭解决不了事情。懂了吗?还记得师傅曾经教你的东西吗?蝶儿,师傅以后不能再教你什么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像师傅一样,骄傲了一辈子,不悔了一辈子,到最后,却还是以后悔收场。”说完,抬手把程蝶舞抱进了怀里。
坐在龙椅上的乌斯曼冷哼一声,转眸看着近在咫尺正在厮杀的两军,在看到因中毒而不停倒下的凤朝士兵后,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就在这时,一抹白影突然飞身而立,仿佛早就猜到这一幕的乌斯曼挑眉一笑,左手指甲朝来到自己面前的不悔师傅一弹,而后一个起身下了龙椅。
站在龙椅前的不悔师傅一手捂着发痛的胸口,吃惊的问道:“你会武功?”
“不然,你觉得本皇会如此放心的不留士兵在身边吗?”话落,便感觉自己的手微微一疼,扬手挥掌看着被自己的掌风扫翻在地的程蝶舞,当看到自己流血的右手时,冷声喝道:“你做了什么?”
闻言,从地上爬起来的程蝶舞,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挥手闪了闪手上捏着的细针,平静的说道:“没做什么,只是用这枚沾了我毒血的针划伤了女皇陛下的手。女皇陛下,相信不用蝶舞提醒你什么了吧?”
“好!很好!程蝶舞,本皇真小看了你。只是,你真的觉得这样便能威胁得了本皇了吗?”
扶着不悔师傅的程蝶舞,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女皇陛下,你错了,蝶舞从来没有想过要威胁女皇陛下。蝶舞只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女皇陛下,你看看,虽然你们精绝士兵的刀剑之上都浸满了毒,可是,这场战争中,他们还是倒下了一个又一个。女皇陛下,你说让蝶舞看着这片土地怎样被凤朝官兵的血染红,蝶舞想问女皇陛下,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你们精绝士兵的鲜血了吗?”